“不能接受……人獸嗎?”云浪聽了,驚訝地微微張著櫻花一般粉紅色的嘴唇,然后輕輕笑了笑,說,“那么說,果然是我本身的問題啊。”
賀赫赫最受不了這種溫柔的語調,因此忙說:“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我居然不能接受人獸,真太過分了。”
“這么說來,你的確要好好克服這一點才是啊。”云浪認真地點點頭。
賀赫赫這才發現有問題:我為什么非要克服人獸的障礙不可啊……
云浪攤開手掌,說:“傘,拿來吧。”
“是、是的。”不知為嘛的——也大概是云浪看起來太尊貴了,所以賀赫赫總是特別畢恭畢敬的,還雙手遞上雨傘。云浪將雨傘接過之后,那雨傘上殘舊的黃色在一瞬間居然變成新鮮的鵝黃色,看著十分漂亮。
“怎么會這樣?”賀赫赫驚訝地說。
云浪答道:“因為它又活過來了。”
賀赫赫愣了愣,說:“是因為回到了主人的身邊嗎?”
云浪又露出那種會讓眼睛彎成月牙形狀的笑容,露出雪白的虎牙(也許該說是“蛇牙”?),這明亮的笑容差點讓賀赫赫閃瞎了眼,只是下一句話,卻讓賀赫赫驚訝極了——云浪笑著說:“因為送還雨傘儀式就完成了啦。”
賀赫赫瞬間覺得地動山搖:“你……你耍我啊!”
“怎么會呢?”云浪張開手掌,讓那傘在手心縮小幻化成一根金簪,再將那簪子別到賀赫赫的頭發上,笑瞇瞇地說,“你應該知道,要是在儀式完成后反悔的話,會遭到全蛇族的追殺吧?”
云浪一直保持著笑瞇瞇的模樣,眼睛如同新月,粉紅得像是櫻花的嘴唇中露出霜雪似也的小虎牙,這笑容甜蜜的緊,看的賀赫赫背脊發涼:“全、全蛇族的追殺嗎……”ъiqiku.
云浪笑著說:“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傷的。我會一直陪著你喔。”
“我不用你陪呀。”賀赫赫頭痛死了,頭上那根金簪對于他來說好像有千斤重一般,壓得他脖子都直不起來了,“你是不是有眼疾啊?怎么就看上我了呢,蟒君!”
“‘蟒君’那都是別人亂叫的,你呀,叫我夫君就好了。”
——這種寵溺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我跟你根本不熟吧!”賀赫赫叫道。
“真無情啊,賀公子。”云浪搖搖頭,嘆了口氣,說。
賀赫赫覺得自己真是全身一陣雞皮疙瘩:“什么‘賀兒’,別這么親熱,叫我小賀啊、老賀就好……”說著,賀赫赫突然抬起頭:“你怎么知道我姓賀?”
“想知道嗎——”云浪又用那種調笑的表情說話,而且故意將“嗎”字拉得很長,十分欠揍。賀赫赫瞬間想到各種狗血小說狗血臺詞中的“想知道嗎,那你來求我啊嘿嘿嘿?”,于是賀赫赫就很沒節操地說:“我求你了,告訴我吧!”
云浪愣了愣,噗嗤一笑,道:“我沒讓你求我啊,我話還沒說完呢,我本來要說的是‘想知道嗎,那我就告訴你好了’。”
于是賀赫赫的臉無可避免地變僵硬了。
云浪正要說什么,卻見突然金光乍現,一道靈符疾飛而來。云浪輕巧地以二指夾住了靈符,靈符上的光華漸漸消散,只見上頭寫著“專治蟲蟻蛇患”。賀赫赫一回頭,便見沙玉因站在屋檐上。
果然主角都是要高姿態出場嗎?屋檐什么的真是美麗俠客出場的集中地啊!賀赫赫都要懷疑上面是不是有個美型角色專用傳送點了。
云浪看著白衣飄飄的沙玉因,臉帶微笑道:“原是同涂狐君。你還是神仙的時候,我尚且不怕你,更何況你現在只是個普通的凡人?”
沙玉因卻很淡定地說:“我是凡人,自然是傷害不了你。但是你擅入人間,擾亂秩序,這可是違反天條。難道天庭也奈何不了你嗎?”
云浪笑道:“不勞您操心。我與賀兒在上輩子就已經結緣,現在來找他,也算不上是違反天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