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艙躺兩個人就很狹窄了。
溫欒一伸手,吃驚的發現自己竟然沒穿過去…
“這什么睡眠艙?”溫欒警惕的問,難道是設個陷阱準備把他關起來?想到這里他盯著賽路斯看了好幾眼,擔心夢魔還沒徹底消失。
虛無形體一旦變化,特征就非常明顯。
比如…因為警惕心大起,都像動物在炸毛,偏偏溫欒自己還不知道。
賽路斯收回視線,裝作什么都沒看見的樣子,側頭躺在旁邊:“等你吃完,不就看到了?”
溫欒就這樣心情復雜的把“雜貨店”夢境撕開,裂縫處潰散的白霧都進了貘的肚子,趁著這個空隙溫欒也看清了夢境遮蔽下的真相:這哪是睡眠艙,妥妥是瓦沙克的救生艙。
“別動。”賽路斯隨手去拉溫欒。
那種穿透的感覺,再次微妙得讓溫欒一震。
——應該是剛吃下的還沒消化,跟夢魔之力還很親近,這才導致他在那瞬間很想順勢躺下。溫欒胡亂的給自己的念頭找借口。
“夠了?”問的是還餓不餓。
“這又沒做噩夢的人。”溫欒悶悶的回答。
最好的面發出來的還是饅頭,沒別的花樣硬啃得多無聊,填飽了肚子就行,還要他表現得愉快高興這就強貘所難了。
“再忍一段時間。”賽路斯語氣平平,不像安慰。
他很了解溫欒的脾氣,哄情.人沒關系,但這事不能做得太明顯。
再糟糕莫測的情況,只需輕描淡寫的一說,就顯得一切還沒到不可解決的地步,溫欒也不會想太多。
“你不擔心圣輝帝國偷襲的事了?”溫欒記得的是這個。
“噗…咳。”某人沒忍住。
“你笑什么?”
賽路斯閉著眼睛,神情竟然挺嚴肅,完全看不出他剛才在笑:
“你忘了,我們是在五萬年前。”
“所以?”
“不管我們在這里待多久,等瓦沙克進入高維次元后順著時間線,就能精確地定位到我離開深藍星的那天。”賽路斯低聲,“所以才讓瓦沙克盡量在這里沖出魔鬼星域。”
這里的時間可以隨便揮霍!
溫欒沒聲音了。
他喪氣的躺倒,不想搭理賽路斯。
某人用手背拍了拍他,溫欒悻悻的說:“別跟我說話,去外面研究你剛剛得到的戰利品吧!你看到它們連眼珠都不轉了。”
溫欒隱約又聽到一聲笑,飄起來卻發現賽路斯毫無異樣。
賽路斯趕在溫欒惱怒前,先一步解釋:“那可不是戰利品,是指引命運的機會。”
“你還相這個,命運?”溫欒驚訝。
“命運只是一個模糊概念指代詞。”
賽路斯微微側身,面對著溫欒,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貘虛無形體邊緣,既不多進一步讓溫欒產生本能警覺感到不自在,也不離得太遠。
“有一定規律,但人們卻無法確定與碰觸的奇妙法則,大概就是命運吧。”
溫欒斜眼,不愧是搞科學研究的,瞧這話說得——跟沒說一樣!!m.biqikμ.nět
“別繞圈子,快講清楚!”溫欒威脅,十幾分鐘前還說以后不會瞞著他呢,看這架勢估計是他不問,賽路斯就能不說,哪怕回答了也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學術名詞。
“你沒看出那些殘骸的來歷?”
“不像雷蒙蓋頓機甲,也不像圣輝帝國的。”溫欒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這點非常明顯,圣輝帝國的機甲都跟天使雕像差不多,外表不是美輪美奐,也絕對要看上去威嚴神圣。深藍王國這邊比較像開動物園,因為機甲有自主智能程序,所以制造的時候不會讓它們看上去像一個車間流水線出來的兄弟姐妹——全都長一樣。
賽路斯給溫欒的結論補充了一句:“也不會是未來時代,或者我們所處的平行空間產物。必然是其他陌生星系,或異世界的東西。”
“這是怎么看出來的?”
“空間裂縫,還記得它們有一部分被卡在裂縫外?”
溫欒點頭,忽然發現這時候他沒“頭”可以點,立刻黑線的在夢境里將虛無形態凝結成的原來身體。
被貘扯開的裂縫白霧籠罩,沒多久就恢復成那間狹窄的臥室。
門外的貨架旁還靠著一個圓筒狀的清潔機器人,銀色的,很像當初系爾在地下城變出來的形態。貨架的糖果罐上也站著一個手握權杖的三寸小人,驕傲的昂著腦袋。
當然,它們不會動…
想讓它們活動起來也不難,可就是這種感覺,讓溫欒真的有了回到深藍星地下城雜貨鋪的滋味。
他與賽路斯說起來的時候很輕松,好像一點也不在意曾經在雜貨鋪里躲著的這段經歷,其實溫欒那時是真的動了心思,在這個陌生的時代開個像社區超市一樣的店,悠哉的過日子也不錯。對一個莫名其妙穿到深藍星的人來說,已經是很好的選擇。
至少比做海盜,當間諜安全。
溫欒也閉上眼,懶洋洋的踹了賽路斯一腳,毫不客氣的占據睡眠艙更大空間——夢境的好處就是只要愿意,就能真正的接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