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奉天眼都看直了!
想來美人也是習慣了,對他的冒犯毫無察覺,“這里每層停靠的電梯都不同,你去幾層?”
一問到正格啷的李奉天就銼了,他哪知道在幾層,支支吾吾也表達不清楚。
美人不光長的美,更是有顆七竅玲瓏心,“忘了不要緊,你要是覺得方便可以把你要找的人姓名告訴我,我跟他們經理很熟悉,可以幫你查查。”
李奉天要感激死他了,太會照顧人自尊了!
趕忙報上時戩的英文名,美人帶他去大廳的柜臺,片刻就查出時戩所在的樓層。
李奉天依依不舍的望著大美人,貪戀這算不上艷遇的艷遇,電梯門關上的剎那,對方笑意加深,“再見啊,李奉天。”
電梯“叮”一聲打開門,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李奉天深呼吸,整了整表情,褪下因為沒得到美人名字和電話號碼的懊惱,整裝出發。
熊男正站在包廂門口,李奉天心說,沒錯了。
也不顧對方的錯愕,推門就進。
時戩坐在正中央的沙發上,閉目養神。
聽到門響,冷峻的臉上精光一閃而過。
可等見到來人竟是李奉天,立馬又沉了下去。
多日的思念終于得到釋放,和腦海中的觸感完全不同,多了份不易察覺的悸動。
喚了聲,“時戩。”就要撲過去。
時戩陰沉著一閃身,李奉天撲個空,眼淚都要下來了。
咬著下嘴唇,李奉天鼓勵自己這點虛的算個屁,人沒了哭都來不及。
“你都多少天沒回去了,我好想你,想問問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冰冷的目光不動聲色的看進李奉天的眼里,仿佛在等待它的主人接下來的謊。
“我錯了,時戩,我保證,下次再也不那么干了,游戲一定戒,等你回去我當你面把它刪了,這是最后一次,你就原諒我吧。”
李奉天也許忘了自己有過無數個最后一次,完全不值得信任。
可惜時戩沒忘。
他不想和李奉天說什么,至少不是現在。
“怎么進來的?”
一聽時戩搭理自己,李奉天恬不知恥的就要往人身邊靠,結果還沒動就被人眼刀給逼的釘在那了。
“門口有人帶我進來的。”
“誰?”
“我,我也不認識。”
“時戩,你聽我說,我不知道你之前……”
“出去。”
李奉天還想掙扎,時戩已經叫門外的熊男把他趕出去了,就像那天在公司里一樣,隨隨便便就要把他扔出去。
這么做太絕情了,連李奉天心里防線如此之強的人都架不住崩潰了。
沒反抗,但是被拖著走時委屈的眼淚順著發紅的眼眶就下來了,就那么不可置信的望著時戩,好像被即將被拋棄的小動物。
熊男一見李奉天哭,為難的看看時戩,見后者沒繼續下令,便松手的退出戰局,把門關好。
李奉天僵在那,大大地眼睛眨也不眨,默默流淚,心痛的感覺。
活了二十多年,直到這一刻才知道自己如此脆弱。
呆傻呆傻的就知道掉眼淚,其實也不是很難過,或許說別的更糟心的感覺已經掩蓋住了難過。
時戩總是容著他,讓著他,他得意忘形,忘記這個人原來的樣子。
活該!
李奉天抹著擦不完的淚,道:“你生氣也是應該的,是我不對,可是時戩我想跟你說,倆個人在一起,你什么都不告訴我,讓我玩猜心游戲,我比不了你,你總是運籌帷幄,我只能二了吧唧的想自己哪里又做錯了。”
抽抽鼻頭,一抖一抖的繼續說道:“你好幾天不回來,打電話就說忙,沒幾分鐘就掛了,還老讓秘書搪塞我,我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我倆到底算什么關系呢?不清不楚的,說好聽一點就是同□人,其實呢?你不在的時候我就想你是不是跟別人在一塊,但是我從來沒想過去問你,因為如果你真的承認了,我肯定是不愿意離開你的,那倒時就太難堪了。”
李奉天已經控制不住了,聲音哽咽,拿手遮著半張臉,“我那么死乞白賴的喜歡你,你要是說走就走了,我怎么辦?還不得跳河自殺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想為自己找條后路,哪怕稍微少喜歡你那么一點都行。”
其實也沒那么多感慨,甚至許多話都是臨場才想出來的。δ.Ъiqiku.nēt
只是人到了一定的時候,在一定的環境下就會說出特定或者從來沒有說過的話。
這都是荷爾蒙和情緒的作用,還有就是,對失去另一個人的恐慌。
李奉天看不見時戩的表情,也不大敢看,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反而變得心安。
他告訴自己,如果時戩有所松動,他就再不要臉一把,最后搏一搏,用力的擁抱住,親吻他;如果沒有,他只能走。
時戩經歷數了秒鐘的沉默,開口說:“你先回去。”
你先回去,還是讓他走。
好吧,現在走掉是唯一可以保留最后一絲尊嚴的辦法。
走就走吧,李奉天悲哀的轉過身,一步一步走向門口。
這和他原先的構想差的太多,時戩真的不愿意回去了,鐵了心的要他滾蛋,而他又說了許多自己也聽不懂的話。
到門口,如果到門口時戩叫住他,他還可以有勇氣告訴他自己離開不開,乞求他不要離開。
可直到他踏上電梯,都沒有任何挽留。
劉棟全不放心的站在包廂里,問自家主子,“老爺,要不要找人看著李少。”
時戩背對著他,聲音啞然,“不用,陳伯堯到了沒有。”
“沒有。”
“沒你事了。”
“是。”
在看不見的另一端,冷落的眉頭夾雜著擔憂,“李奉天——”.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