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惱火,不知道是對自己,還是對李奉天。
車子沿著蜿蜒的公路,朝著目的地駛去——時戩在l市的一處宅子。
李奉天家里雖然有錢,但不屬于富二代,只能算紈绔子弟。他也算是個有見識的人,但時戩的架勢和氣派,還是活生生把他給震住了。
時戩下車之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李奉天被保鏢領著,拐了七八個拐,進了一間房,里面竟然有個醫生在等他,李奉天知道一般有錢人家醫生都會請私人醫生,隨叫隨到,但沒想到這位直接養在家里,不禁又是一陣唏噓。
也沒什么大問題,都是些皮外傷,最嚴重的還是左邊臉皮破了,李奉天真真實實地緊張起來,連問了好幾次,“醫生,不會留疤吧?這不能破相吧。”
醫生是個有耐心的斯文人,年紀不大,但是從小混跡于醫生堆里耳濡目染地李奉天還是能覺出他牛逼來,原因很簡單,他覺得時戩能看上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包扎完傷口,醫生給開了幾片藥,也就是些消炎的普通藥,讓李奉天這幾天洗澡注意點,傷口別沾到水。
保鏢又帶著李奉天上三樓,三樓雖然也很大,但是房間少。
李奉天被安置在比較靠近走廊的一間房,很歐式的裝修,特別是那張床,絕對的歐洲彪漢風格,大的夠四五個成年男性在上面滾。
興許是李奉天太過浮夸,讓人一眼就能瞧個底兒掉,保鏢退出去前沒問些常規的話,比如,“李先生要不要吃點?”“李先生還需要什么服務?”連句最基本的禮貌用語都沒有,撂下一句,“李先生不要上四樓,那是少爺的私人領域,不希望被人打擾。”就撤了。
李奉天努努嘴,對這臉跟衣服一般黑的保鏢不怎么待見,大晚上戴黑超,你裝什么十三,也不怕摔個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
舒舒服服地癱在柔軟的床上,眼睛正對著床定,杏色的天花板上吊著一個巨大的水晶燈,李奉天有點劉姥姥進大觀園地意思,跳起身在屋里東摸摸,西看看,尋思這些東西是不是真是真的,心中感慨萬千,還是貧富差異大啊!
人一放松下來,就會覺得疲憊。
李奉天也是這樣,觀摩了沒多久就覺得哪哪都疼,到底是經過車禍的主兒,零件就是不那么利索,估摸著也是撞的有點傻,反射弧才這么長。
浴缸沒什么讓人意外的驚喜,就是比他家的那個多了幾個按鈕,李奉天鼓搗了半天,發現,嘿,這孫子真會享受,整的跟溫泉似的,還能自己咕嘟咕嘟冒氣泡,那叫一個舒坦。
李奉天四仰八叉地靠在浴缸邊緣,擰了把熱毛巾蓋臉上,舒舒服服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待遇。
其實李奉天沒閑著,他在心里勾畫著,要不去四樓闖闖空門?機會只有一次,哪怕受點苦遭點罪,也比日后腸子都悔青了好,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時戩既然帶他回來,那已經算是態度明確,自己也別扭捏了,又不是什么黃花大閨女,還準備立貞節牌坊怎么的。
李奉天嘴里哼著小曲兒,一旦想開了,就啥也不怵了,他就不信時戩還能把他扔出去?
這么想著,忽然覺得剛剛那澡搓的不仔細,還不夠干凈,麻溜地從浴缸里站起來,倒了小半瓶沐浴液擱花灑下邊下狠手地往自己個兒身上使勁,務求盡量呈現出最完美的一面。
英雄莫問出處,流氓不問歲數,對著鏡子臭美半天,恨不得抹半斤面霜半斤古龍水,李奉天滿意地抽了抽里面那個他認為風流倜儻的男,派頭十足的點點頭,夸了句,“嗯,不錯一小伙。”
他這個人優點挺多,一是不要臉,二是尤其不要臉。
蹬鼻子上臉,摸竿爬,是他強項。
也不多耽誤,趁著天還沒亮,色膽包天的李奉天探了探外面的地形,直奔四樓而去。
李奉天準備的很充足,批了件浴袍就出門了,勇往直前。ъiqiku.
這回他多加了心眼,長了份心,臨走前摸出瓶威士忌往脖子和前胸上各抹了點,李奉天抬起胳膊嗅了嗅,還真像那么回事兒,要是時戩跟他翻臉,他可以做茫然狀,推脫千錯萬錯都是酒精惹的禍。.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