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聽了“金毛犬”段景住之,心里對“紫髯伯”皇甫端的作為非常滿意。自己交給皇甫端一個牧馬場,他是當真用心在養馬呀!為了改善馬種,皇甫端都利用上了這盜馬賊段景住,讓他從遼國給自己盜一些良種馬到陽谷。有這般盡心效力的兄弟,何愁將來不能一飛沖天?
至于這段景住為何與歷史上不一樣,沒有想盜了斡離不的“照夜玉獅子”馬后去投奔梁山泊獻給宋江,而是要來投奔自己,卻也解釋得通了。
一者是,這一世梁山泊被自己打壓得太厲害,宋江連番損兵折將,在江湖上想必已經威風掃地,不復當年的風光。而自己連敗梁山泊強盜,顯然在江湖上的聲望已經超過了那宋江、晁蓋之流。二者是,自己提前籠絡收服了“紫髯伯”皇甫端,段景住與他又是舊識老友。在此等條件之下,段景住選擇來投自己,的確是一個明智的選擇。m.biqikμ.nět
只是,段景住這廝在遼東盜了馬之后,不應該從遼國中京道、南京道一路南下,再經過河北滄州、凌州、高唐州、東昌府這條路線南下到陽谷線么?怎地他會出現在這京東東路的濰州地界?
對了,歷史上這廝就是經過凌州曾頭市時,被曾家五虎搶走了“照夜玉獅子”馬。那么,這廝今次還會跑到凌州去嗎?
看出段景住所不虛,是真的要投奔自己之后,西門慶有心放他一馬。不過,他心中的疑問當然還要這段景住釋疑。西門慶退后兩步,讓段景住先站起身來后,依然將刀架在段景住肩上,對他問道:“你這鳥賊口中之不可信。你既然說是去投陽谷縣的西門慶,為何不從滄州南下,卻跑到這維州來了?你這廝休說走錯了道,老爺我斷然不會相信。”
段景住見西門慶讓他起身,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心道這廝必是怕了我口中的西門哥哥,既然他讓我起身,那么今日這性命當是無憂了。
段景住心下大定,于是從容不迫地對西門慶解釋道:“好漢不知,小人在遼國南京道被遼軍強征入伍之時,是打傷了幾個怨軍軍士逃出來的。小人逃去遼東槍竿嶺,從女真人那里盜得名馬‘照夜玉獅子’之后,原想沿陸路南下,怎知遼金開戰,歸途上被怨軍封死了。小人帶著這馬太過醒目,不敢從女真軍和怨軍的兩軍之間硬闖。無奈之下,只得繞道東京遼陽府,從蘇州渡海到了登州。小人正要尋路去往鄆州陽谷縣,不想在這維州遇上了好漢。”
西門慶聽了,暗道段景住這廝也是命大,他應當是比馬政和勃達他們晚了數日在遼東蘇州登船,否則若是在金國境內被勃達和散都發現,定然是兇多吉少。
“老爺姑且相信你是渡海而來,你走這維州,要怎生去那陽谷縣呢?”西門慶又隨口問道。
“小人預備從青州尋路走淄州、齊州到凌州,再從凌州南下經高唐州、東昌府去往陽谷縣。從凌州到東昌府的道路,小人常走。”段景住露出自信的神情。
這鳥人,從海上繞了一圈之后,還要去走曾頭市那條路么?雖說史文恭的“赤電”已經被皇甫端醫治好了,曾家五虎知道這廝的馬是送給我的也不會搶奪,但總擔心走那條道會節外生枝啊!
“你這廝好是蠢笨,莫非你不知從青州穿過兗州,去往鄆州陽谷縣,那路程最短么?這條道上的強盜已經被你這廝的西門大哥掃蕩一空了,難道你這廝還不知曉?老爺我也一向煞是敬仰那陽谷縣的西門慶大官人,今日就不為難你這廝了。也罷,你自逃命去吧!”西門慶對著段景住叱罵道,同時收回了手中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