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之下,黃祖猛地抽出腰間佩劍,寒光一閃,劍刃直指陳就和張碩,怒吼道:“來人!把這兩個廢物給我拖出去斬了,以正軍法!”隨著黃祖一聲令下,帳外的士兵迅速涌入,如狼似虎地架起陳就和張碩。
    陳就和張碩嚇得面如土色,雙腿發軟,幾乎站不穩。陳就拼命掙扎,大聲哭喊:“將軍,饒命啊!末將愿戴罪立功,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張碩也涕淚橫流,聲音顫抖:“將軍,我們知錯了,求您開恩!”兩人的求饒聲在營帳內回蕩,可此刻的黃祖滿心都是憤怒,根本不為所動。
    就在士兵們架著兩人往帳外拖時,蒯良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黃祖握劍的手,急切地勸道:“將軍息怒!如今正是用人之際,陳就、張碩雖犯下大錯,但他們跟隨將軍多年,向來忠心耿耿,且熟悉軍中事務。若此時斬殺他們,不僅寒了將士們的心,還會削弱我們的力量,還望將軍三思啊!”
    黃祖緊握著劍,手臂微微顫抖,眼中怒火仍未消退,咬牙切齒道:“他們誤我大事,不殺如何平民憤,如何向死去的兄弟們交代?”
    蒯良神色誠懇,語重心長地說:“將軍,殺了他們,也挽回不了損失。當下我們要做的是團結一心。”
    黃祖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喘著粗氣,臉上滿是不甘與憤懣,死死地盯著跪在地上的陳就和張碩,手中的劍柄被攥得泛白。良久,他猛地將劍插回劍鞘,怒喝一聲:“滾起來!這次暫且放過你們,若再有下次,休怪我手下無情!”陳就和張碩如獲大赦,連滾帶爬地退到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黃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轉頭看向蒯良,臉上的焦急與無奈一覽無余,問道:“蒯先生,如今這情形,別說擊退孫策了,就連和他勉強一戰都難,依你看,我們還能逃回豫章郡城嗎?”
    蒯良緊蹙眉頭,神色凝重,在營帳中來回踱步,片刻后,長嘆一聲說道:“將軍,如今我方兵力損耗嚴重,士氣低落,正面抗衡孫策,實在沒有勝算,依我看,怕是得壯士斷腕了。哪怕損兵折將,也一定要想辦法返回郡城,再做打算。”
    黃祖心中一動,忙問:“先生有何高見?”
    蒯良停下腳步,目光堅定:“留下一隊人馬正面抗衡孫策軍,作為掩護,我們則率主力輕裝簡行,迅速撤退。”說完,蒯良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忍,又補充道:“只是這樣一來,留下來的人恐怕十死無生。”
    黃祖思索得出神,臉上突然浮起一絲獰笑,說道:“既如此,那這留下斷后的差事,就交給劉繇了。”
    蒯良聞,臉色微變,連忙勸阻:“這劉繇怎么會愿意?更何況他畢竟是漢室宗親,將他留下斷后,恐怕不妥。”
    黃祖撇了撇嘴,滿臉不屑:“都什么時候了,還管那么多!他劉繇難道不惜命?只要我們承諾讓劉繇和許邵帶少量兵馬跟隨,不把他置于死地,他又怎會不愿意?更何況,他之前若不是向我求得兵馬相助,現在怕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他哪有拒絕的資本?”
    營帳內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黃祖在心里反復權衡,實在舍不得將自己多年積攢的老本一股腦拼在這生死未卜的戰場上。他看向蒯良,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既然這計策是蒯良提出來的,蒯良雖心中有些無奈,但也只能點頭贊成。其實,在蒯良心里,對劉繇也并沒有多少敬重,不過是形勢所迫,才將主意打到他頭上。
    于是,黃祖命人去請劉繇前來。不多時,劉繇在士兵的引領下走進營帳。劉繇剛一踏入,便敏銳地察覺到了營帳內異樣的氣氛,他不動聲色地拱手問道:“黃將軍,此番喚我前來,所為何事?”
    黃祖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劉公,如今局勢危急,我與蒯先生商討許久,倒是有了個破局之法,特請劉公前來一同商議。”
    說罷,黃祖便將留下人馬斷后,主力撤退的計劃和盤托出,末了還特意強調:“劉公,您麾下將士英勇,若能擔此重任,必能為我等爭取足夠的撤退時間。待退回豫章郡城,我等再從長計議,共同對抗孫策。”
    劉繇聽完,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怎么也沒想到,黃祖竟打算讓自己去當這個替死鬼。劉繇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冷聲道:“黃將軍,此計雖妙,可為何偏偏是我留下斷后?可不是為了白白送死。”
    營帳內的氣氛緊張得如拉滿的弓弦,黃祖與劉繇針鋒相對,四目對視間似有火花迸濺。黃祖嘴角下拉,眼中滿是強硬,那架勢仿佛在宣告他的提議不容反駁;劉繇則面色鐵青,拳頭攥得指節泛白,周身散發著憤怒與不甘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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