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靈率領大軍日夜兼程,一路塵土飛揚。遠遠地,他就瞧見了閻象押運糧草的隊伍。閻象也看到了紀靈,一直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地,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兩撥人馬會合后,閻象快步走向紀靈,拱手道:“紀將軍,可算把你盼來了,一路上我都憂心忡忡,就怕這糧草有失。”紀靈也趕忙回禮,爽朗一笑:“閻先生放心,有我紀靈在,定保糧草周全。”
    二人稍作寒暄,便立刻商討起應對之策。紀靈神色凝重地說:“如今孫策野心勃勃,極有可能派人來截我們的糧草,不得不防。”閻象微微點頭,目光掃向四周,分析道:“此處地形復雜,有幾處山谷地勢險要,若孫策派兵來犯,極有可能在此設伏。我們可將一部分兵力分散至山谷兩側,一旦有敵軍來襲,便前后夾擊。”
    紀靈思索片刻,補充道:“我看可先派出幾支精銳斥候,在前方十里范圍內打探消息,一旦發現孫策軍的蹤跡,立刻回報。同時,讓糧草隊伍加快行進速度,盡快抵達安全地帶。”閻象表示贊同,又道:“還可在糧草車周圍布置盾牌兵,以防敵軍的突襲和亂箭。”
    商議已定,紀靈迅速下令,將士們各司其職,嚴陣以待。斥候們如離弦之箭般四散而去,山谷兩側也悄悄埋伏下了兵力,盾牌兵緊密圍繞著糧草車,整個隊伍仿若一只戒備森嚴的巨獸,穩步向前推進,時刻準備應對孫策可能發起的襲擊。
    而在孫策的營帳中,呂蒙與魏延主動請纓,信誓旦旦地向孫策夸下海口,定要將袁術的這批糧草成功截下。孫策看著他們,眼中滿是期許,準了他們的請戰。
    領命后,呂蒙和魏延不敢有絲毫耽擱,即刻點齊精銳兵馬,趁著夜色便匆匆出發。月光灑在大地上,映照出他們疾馳的身影,馬蹄聲碎,急促而緊迫,仿佛在與時間賽跑。
    一路上,二人小心翼翼地躲避著袁術地盤的巡查。說來也巧,袁術方才占領豫章郡不久,大軍又被孫策巧妙地堵在了豫章郡城內,兵力分散,無暇顧及太多。這就導致地方防守漏洞百出,薄弱得如同一張薄紙。呂蒙和魏延憑借著敏銳的觀察力與謹慎的行動,屢次化險為夷,成功避開了一波又一波的巡邏小隊。
    他們馬不停蹄,日夜兼程,人困了就在馬背上打個盹,餓了就啃幾口干糧。終于,在距離紀靈大軍不遠的地方,他們也趕到了。遠遠望去,只見紀靈的隊伍旗幟飄揚,浩浩蕩蕩,呂蒙和魏延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緊張與興奮,知道接下來,一場激烈的交鋒在所難免。
    月色如水,呂蒙與魏延率領精銳士卒隱匿在山谷兩側的陰影之中,目光緊緊鎖定著蜿蜒前行的紀靈與閻象的糧草隊伍。呂蒙壓低聲音,向身旁的魏延說道:“紀靈大軍雖嚴陣以待,但我觀察許久,他們側翼防守稍顯薄弱,咱們以此為突破口,定能撕開防線,奪得糧草。”魏延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手中長刀下意識地握緊。
    隨著呂蒙一聲令下,早已按捺不住的伏兵們如餓狼般從山谷兩側洶涌殺出,喊殺聲瞬間打破了原本的寧靜,震得山谷嗡嗡作響。呂蒙身先士卒,手持長槍,一馬當先沖入敵陣,大聲呼喝:“弟兄們,隨我沖,拿下這批糧草,重重有賞!”士兵們士氣大振,不顧一切地向著糧草隊伍猛撲過去。
    然而,他們的行動早在閻象的預料之中。就在敵軍現身的剎那,閻象不慌不忙,向紀靈點頭示意。紀靈立刻揮舞令旗,高聲發令:“變陣!”剎那間,袁術軍迅速做出反應,原本整齊的隊伍瞬間變化。盾牌兵迅速靠攏,緊密地排列在一起,組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盾墻,將糧草車層層護住;弓箭手們則迅速站定,張弓搭箭,密密麻麻的箭矢如雨點般向著敵軍射去,一時間,山谷中箭如雨下,沖在前面的敵軍紛紛中箭倒地,慘叫聲此起彼伏。
    呂蒙見勢不妙,卻依舊咬牙堅持,試圖突破防線。他揮舞長槍,左突右刺,一連挑翻數名袁術軍士兵。但袁術軍的防御如銅墻鐵壁一般,難以撼動。此時,魏延心急如焚,他深知再這樣下去,己方必將全軍覆沒。他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迅速召集了一支敢死隊,大聲吼道:“隨我從側翼強攻,吸引敵軍火力!”說罷,便帶領著敢死隊如猛虎下山般沖向袁術軍的側翼。
    紀靈見狀,冷笑一聲:“雕蟲小技,還想瞞過我?”他當即抽調部分兵力,加強側翼防守。雙方在側翼展開了激烈的廝殺,刀光劍影閃爍,鮮血染紅了土地。呂蒙趁著雙方混戰之際,試圖繞到后方偷襲糧草車,卻被閻象安排的伏兵攔住了去路。閻象站在高處,冷靜地指揮著戰斗,有條不紊地應對著敵軍的每一次進攻。-->>
    眼見形勢越來越危急,呂蒙陷入了重重包圍,身邊的士兵越來越少。就在他以為自己要命喪于此的時候,魏延殺了過來。魏延揮舞著長刀,如入無人之境,所到之處,敵軍紛紛敗退。他一路拼殺,終于殺到了呂蒙身邊,大喊道:“呂將軍,快隨我殺出重圍!”呂蒙咬咬牙,緊跟在魏延身后,二人相互配合,奮力拼殺。在魏延的掩護下,呂蒙終于突出了重圍。但此次伏擊,他們損兵折將,元氣大傷,只能心有不甘地帶著殘兵敗將,灰溜溜地撤離。
    呂蒙和魏延一路策馬狂奔,直到遠離了那片血腥戰場,確定暫時安全后,才放緩了速度。呂蒙氣喘吁吁,臉色蒼白如紙,握著韁繩的手還在微微顫抖。初出茅廬便遭遇如此慘敗,這場驚心動魄的廝殺仍在他腦海中不斷回響,心有余悸的他,一時間完全沒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