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象轉身欲走,卻又停下腳步,再次向袁術進道:“主公,如今豫章之地尚有可守之機。若我此次能成功帶回糧草,憑借豫章的地利,我們大可在此繼續謀劃,大有可為。但若是此行未能如愿,糧草依舊匱乏,屆時豫章恐怕難以堅守,為了大局著想,放棄也不失為一種選擇。”
    袁術聽聞此,眼中的不耐煩再度浮現,他微微皺眉,心中對閻象的這番話頗為不悅。但念及閻象即將遠赴荊州,肩負重任,便強忍著沒有發作,只是微微點頭,語氣有些敷衍地說道:“我知道了,自會依先生所斟酌行事。”
    閻象見袁術態度如此,心中雖有擔憂,但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可他還是放心不下,又想起江東孫策的威脅,便再次開口叮囑道:“主公,如今江東孫策一直行蹤不定,此人年少有為,野心勃勃,實乃我軍的心腹大患,還望主公對他多加小心提防,切不可掉以輕心啊。”
    袁術聽到孫策的名字,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煩躁地擺了擺手,說道:“閻先生,何必整日如此杞人憂天。那孫策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兒,即便有些本事,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我手握雄兵,帳下良將忠臣眾多,還怕他不成?先生還是將心思放在出使荊州之事上吧。”
    閻象見袁術如此固執,心中長嘆一聲,知道多說無益。他無奈地微微頷首,帶著深深的憂慮,拱手告退,轉身走出了營帳。夜色深沉,寒風呼嘯,閻象望著遠處的營帳和隱隱綽綽的士兵身影,心中默默祈禱此行能夠順利,否則大軍的處境將會愈發艱難……
    之事錯綜復雜,攪得主公這幾個月來日夜憂心,勞心勞力,語之間難免有些焦躁。先生乃睿智豁達、氣量寬宏之人,想必定能理解主公的一片苦心。”
    閻象微微頷首,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哎,主上的行事作為,身為臣子的我本不該妄加議論。只是如今這局勢波譎云詭,實在讓我憂心忡忡,難以心安啊。”說罷,他伸手握住紀靈的手臂,目光誠摯地說道:“紀靈將軍,如今主公對您頗為倚重,您身為我軍第一大將,武藝高強,勇冠三軍。我此番離去,還望您在軍營中多費些心思。那江東孫策至今行蹤詭秘,遲遲沒有露面,依我之見,他必定不會坐視不理,早晚會與我軍有一場惡戰。他的義兄馬超、義弟周瑜皆已與我軍交惡,正處于交戰狀態,孫策又怎會置身事外?可如今主公對馬超卻頗為輕視,完全不將其放在心上,我實在放心不下。紀靈將軍,倘若那孫策大軍來犯,還望您務必勸勸主公,讓他沉著冷靜,切莫輕舉妄動,以免中了敵軍的圈套。”
    紀靈看著滿臉憂思的閻象,心中頗為感動,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再次抱拳說道:“先生放心,有紀靈在此,定不會讓主公犯下如此大錯。還望先生一路上多多保重身體,紀某在軍營中盼著先生早日歸來,屆時與先生把酒歡,共商大計。”
    閻象緊緊握住紀靈的手,又重重地拍了拍紀靈的肩膀,那幾下拍打仿佛承載著他所有的期望與囑托。隨后,他轉身離去,步伐堅定卻又帶著一絲無奈,向著荊州的方向緩緩前行,身影在晨霧中逐漸遠去……
    紀靈送別完閻象,心中還記掛著閻象臨行前的囑托,也想著找個機會緩和一下袁術與閻象之間略顯緊張的關系,便轉身前往袁術的營帳。此時,營帳內燭火搖曳,袁術正坐在案幾前,眉頭微皺,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聽到腳步聲,袁術抬起頭來,目光中帶著一絲疲憊,開口詢問道:“紀靈,閻象先生走了?”紀靈趕忙抱拳,神色恭敬地回答道:“是,主公。閻象先生清早便精心整理好了行裝,帶著護送的隊伍出發了。他臨行前還對軍中事務多有囑托,對主公也是忠心耿耿。”
    袁術只是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眼神中看不出太多情緒。紀靈剛想趁機說上幾句,勸勸袁術多理解閻象的良苦用心,緩和一下兩人之間的關系。就在這時,只見謀士楊弘慌慌張張、風風火火地闖進了營帳,口中大聲呼喊著:“主公!主公!大喜啊,天賜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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