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城中名醫正在給張夫子把脈,眉頭緊皺。這位醫生叫作楊繼洲,乃是這信安城中的名醫,張夫子吐血暈倒,張好之父便叫伙計找來了他。
“危在旦夕,我也只能勉力一試。哪怕救回來了,也沒多少日子。”張大夫嘆息道。
隨后眾人見他取出一副銀針來。他最出名的就是這針灸之術,無需藥石,三針見效。
祝仙之趕到的時候,正看見楊繼洲給張夫子施針。
“慢著!”見到張繼洲下第一針,祝仙之急出喝止。
“何人阻我施針?”楊繼洲惱火道,病人刻不容緩怎能被打擾。
“我來。”情況危急,祝仙之也懶得跟楊繼洲解釋,抽出幾根銀針來,以內力附著其上,在張夫子的穴位上下針,不多時張夫子就成了個刺猬。
外行者雖不明所以卻也嘆為觀止,那么多針刺下去竟然沒流一滴血,真是厲害。
讓楊繼洲這個內行看了,驚為天人。原來還能這樣施針,原來還能有這樣的組合。
“嗯,發生什么事了?”張夫子醒了過來,看到這圍觀的群眾以及祝仙之一臉茫然。
“老先生,你快跟他們解釋一下,你吐血真不是我弄的。”那青年見得張夫子醒來,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忙要他出作證。
“哦,我想起來了。仙之,這小伙子棋力之高我著實應付不了,許是年紀大了,一著急不知怎的就吐血了。公平對弈,與人無尤,還是放了他吧。”
張夫子最后這話是對邢捕頭說的,邢捕頭聽到張夫子這么說,也示意捕快將青年給放了。
“呼—”青年松了口氣,沖著張夫子一禮道:“多謝老先生秉公直。”
祝仙之與眾人這才明白,原來一切只是個誤會罷了。
“老先生畢竟是與我對弈而嘔血,晚生也過意不去,區區十兩紋銀還請老先生收下,就當晚生買東西給老先生補身子了。”青年人也挺講究的,掏出一張十兩的銀票來給張夫子。
“都說了不干你事,哪里還要你的錢。仙之,你送我回去吧。”張夫子拒絕接受十兩紋銀。
“好。”祝仙之背著張夫子返回學堂。
人雖然救回來了,但張夫子畢竟年紀大,吐血太過傷本元,需要好生調理一陣才行。
不過祝仙之有真元,渡送一些給張夫子,倒也能幫助其盡快恢復。
“夫子,我這兒有一本《養生功》,你閑暇時可以練練,能令人強身健體,活到100歲絕對沒問題。”祝仙之還給了張夫子一本基礎修仙功法。
這套功法不重威力,而重養生,若修煉有成,能比同境修士多活100載,對凡人來說就是多活一世。
“好,你先放著吧。”
從張夫子的態度上來看,他對這個功法是不屑一顧的,或者說是不相信的。
他不信這個世界上有仙人,所以也不信這個世界上有此等神功。
只是他看著學堂,有些留戀與不舍,他知道自己能待在這兒的日子不多了。
回到家,家門口卻是出現一個意外的人—楊繼洲大夫,而且他還提著禮物。
“楊繼洲見過小先生。”見到祝仙之,楊繼洲急忙行禮道。
“楊大夫,你這是?”楊繼洲祝仙之是認識的,在信安知名度可比祝仙之高多了。
“楊某今日前來,是為了拜小先生為師。”楊繼洲舉起手中禮物,束修赫然在其中,另外還有酒水等物。
“楊大夫是想棄醫從文?”祝仙之皺眉問道。
“非也。不怕先生笑話,我就是屢試不中才棄文從醫的。我來拜師,是想學小先生的針灸法。”楊繼洲解釋道。
“針灸?哦!先進屋坐吧。”祝仙之恍然大悟,今天在棋社他確實是秀了一波醫術。
沒辦法,他不能修行,自然就只能學一些自己能學的,醫術便在此列。
“楊大夫稍坐,我這就給你寫那針灸法。”
“啊?”楊繼洲很意外,他真沒想過會這么容易,他們學醫可是有行規的。
拜師成功之后,還得三年效力,掙的錢全給師傅。在這段學藝期間,師傅看心情決定教不教,教多少。
絕對不會有人像祝仙之這般輕易答應,輕易傳授。
“醫術就是為了救人而生,我不是大夫,將它傳給你這位大夫再合適不過。”祝仙之解釋了下,便去書房研墨默書。
祝仙之筆走龍蛇,寫字極快,他嫌墨干得慢,還運轉真氣將之快速烘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