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然笑笑說:“還不錯,現在在做導演。”
“哎呀,真的是看不出來啊。”李老師笑說:“我記得以前聽厲至琛提起來,你是比較喜歡設計一類的。我還沒想到,我們班的同學竟然都這么有出息呢。”
洛安然喝了口水,“厲至琛他,每年都來嗎?”
李老師點了點頭,仔細回響著說:“我記得大約是……五年前吧,大約五年前開始,就堅持每年都來看我幾次。這孩子,算是很有心了。”
屋子里面開著空調,洛安然沒有的覺得有些煩躁。五年前,五年前,厲至琛,你到底在想什么?
跟李老師聊了幾句,眼看到了中午時分。李老師執意留洛安然嘗一嘗食堂的飯菜,洛安然沒有拒絕,跟著李老師吃了一回食堂。
不斷有學生跑過來看洛安然,有的是好奇,有的是純粹過來問李老師題目。洛安然笑看著那些孩子,不過都是十一二歲的年紀,天真而活潑。
洛安然撐著頭看著這些孩子,朝氣蓬勃,這是與他們這群生活在紙醉金迷世界里面不一樣的人。他們那么真實,那么可愛,那么令人向往。
吃過午飯,洛安然索性告辭,一個人在操場走了幾圈,準備回去的時候看到校門口停了一輛車子。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卻沒有直說,只是轉頭,想要離開。
剛剛走出幾步,就聽到后面有人喊她:“安然。”
洛安然不得不回頭,看著厲至琛站在那里。他今天沒有穿著正式的西裝,而是穿著溫暖的灰色毛衣,里面白色的襯衫領子被拉出來,臉的輪廓在陽光下也顯得溫和了一點。
兩個人并肩站立,站在陽光下的操場邊上,影子交錯,有溫暖的陽光攜著有些微涼的風吹過來,洛安然發絲有些紊亂,被吹到了臉上。ъiqiku.
如此溫暖的情景,遇上厲至琛實在是掃興。
遠處的籃球場依舊有男孩子揮灑汗水,笑著鬧著打球,女孩含羞帶卻的圍觀自己喜歡的男孩子打球。這時獨屬于他們的青春與美好,洛安然站在他們旁邊,卻覺得自己跟他們好像隔了一個世界般遙遠。
明明已經算的上是故人,再次在校園里面相逢,他們也許應該如同任何一個青春電影里面演的一樣,彼此有些尷尬的打聲招呼,然后笑著說以前的青春故事。
亦或者是如一對久別重逢的曾經戀人,各自坦然的釋懷,說起各自這些年的生活。
但是可惜,他們都不是。
他們不是老同學,也不是曾經的戀人,亦或者都是,但是卻絕不可能做出那樣的行徑的。
她點頭微笑,“原來是厲總,真是好久不見。”
“我們前幾天才見過,不是嗎?”厲至琛說:“好久沒回來了嗎?怎么今天想到要回來了?我以為那你已經不認識這里了。”
洛安然說:“想不認識也難。”她把手插在口袋里,風衣隨風飄起,她的長發紊亂,一絲一絲貼在臉上。
“原來如此。”厲至琛仰頭看著天空,忽然笑著說:“還真是令人懷念啊。”
厲至琛其實很少表現出來這么孩子氣的一面,在大家的印象里,他是坐在辦公室里面執掌大權的總裁,他整日奔波于各個會議室與辦公室之間,他總是忙碌的,沒有生氣的,就好像一臺冰冷的機器。
但是此時的厲至琛,卻是充滿孩子氣的。他不過跟洛安然差了幾歲,感覺卻好像比洛安然大了十來歲一般老成干練。
應該很累吧,早早的消失了這個年紀的單純——或者說,洛安然從不覺得厲至琛有過單純的時候。
從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大約他就已經比自己要老成很多了。不過才是十二歲的孩子啊,誰又能想到,這個十二歲的孩子,就已經在謀劃一個長達十三年的陰謀了。
想想還真的是覺得很可怕啊,厲至琛這個男人。
洛安然忍不住笑了,卻滿是心酸:“我一直都以為,厲總不會這樣。傷春悲秋,亦或者說出‘我很懷念這樣的日子’這樣的話來的。”
“是人都會有這樣的感情的,這是生物的本能。”厲至琛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揚起:“你說是不是,安然?”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陽光下的錯覺。她覺得此時的厲至琛跟以往都不一樣了。或許,這才是她驚鴻一瞥,就誤了一生的那個男人吧。.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