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沒有人回應蘇辰。
他也不惱,性感扯唇:“安然,我們走吧。”
“好。”
厲至琛仍站在原地,瞇起眼眸緊鎖著兩個人離去的背影,親密恩愛,像是深情戀愛的情侶。
而這親密,刺眼。
等待司機將車開過來的時候,蘇辰接到個電話,那頭話語匆匆,很是著急。
兩個人并肩距離不近不遠,洛安然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么,只看著蘇辰原本溫淡的臉色倏然寒涼無比,眉目重重的掠過陰鷙,身側拳頭攥緊。
怔怔的看著他,不知為何,心頭一抹不安劃過。
很快,蘇辰掛了電話,低聲喚她的名字:“安然。”
“嗯?”
頭頂的光線明亮,斜斜陽光灑下,能夠清楚看見蘇辰臉上的陰森:“集團出了點事情需要我出面解決,不能夠陪著你回劇組了。”視線凝視她的臉,嗓音壓低:“晚上開機宴結束,你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好。”挽著嘴角,洛安然嗓音輕柔:“你去忙你的,晚上我再聯系你。”
“你自己小心點。”
“我知道。”
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蘇辰乘坐著來時的車子離開,徒留下洛安然一個人站在婚紗店的門口。
從手包中掏出手機,剛準備叫司機來接自己,手臂毫無預兆被身后伸出來的大掌扣住。ъiqiku.
手勁極大,捏的她骨頭生疼。
沒有轉身,洛安然便抽氣驚呼:“厲至琛,你放手。”
“現在不叫我厲先生了?”
筆挺高大的身影端著極端的冷漠,繞到她面前,在光線下影子拉得極長:“說說看,那婚紗是怎么回事。”
洛安然覺得五年不見,厲至琛越發的可笑。
仰著臉,精致的五官覆蓋著濃重的戾氣,洛安然譏笑:“厲先生現在還不明白婚紗是怎么回事嗎?那我解釋給你聽。”
“我要將婚紗賣掉。”
一字一頓,洛安然咬字清楚,落到厲至琛的耳朵里再分明不過:“無論賣給誰,只要出得起我要的價格。”
那只捏著她手骨的大掌,越發收緊了力道。
半瞇著眸子的男人,笑的低迷冷貴:“洛安然,你膽子越發的大了。”
忍著疼,洛安然同樣笑,笑的矜貴無比,紅唇勾起來的弧度深邃,但眼眸中的陰影也跟著增加:“我不知道厲先生為什么將膽子大的帽子扣在我頭上,但是如果說我想要將婚紗送給楊小姐便是膽子大的話,那么我承認。”
“畢竟當初厲先生親手設計婚紗的時候,恐怕也不是為我設計的吧。”
說實話,厲至琛已經記不住當初親手畫草稿時的心情,更記不住第一次看見洛安然穿上婚紗時的心情。
只隱約記得她離開后的撕心裂肺和恨意盎然。
“為什么?”
“啊?”洛安然沒有聽懂,下意識的詢問:“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說這件婚紗不是為你設計的。”嗓音低沉逼仄,厲至琛俯身,瞇著一雙幽深深邃的眸子逼近洛安然,唇瓣勾勒的弧度帶著嘲弄:“這么的兀定,嗯?”
她的臉蛋瞬間勾出明艷的笑意,像是薄薄的刀片,嫣然輕巧:“因為這件婚紗不適合我。”
“厲至琛,你恐怕從來都不知道魚尾款我是最厭惡的,露背裝是我最厭惡的,泡泡袖是我最厭惡的,可你設計的婚紗將我厭惡的模樣呈現的淋漓盡致,就宛若你這個人一樣。”洛安然笑的冷靜,也陰森:“我很慶幸你當年一手毀了我和你的訂婚宴,否則這樣的婚紗照拍出來,會每天都在提醒我,我和你的婚姻是我和你都不期望的。”
當年的她,年少輕狂,卻摔得家毀人亡。
事到如今,她已經忘記當初愛他的模樣。
垂眸,眼神緊鎖她,厲至琛心臟深處的地方疼得厲害。
恍惚失神間,洛安然已經大力將自己的手腕抽了出來,轉身冷笑輕媚的從他身邊掠過。.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