聾老太聽了,臉色陰晴不定。
她看了看閻埠貴,又看了看院子里的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王主任身上。
這才是眼下院子里最有權威的人,只要她發話,這事兒就能有個了結。
于是,聾老太突然換了一副嘴臉,哭喪著臉對王主任說道:“王主任,您可得給我做主啊!我老太婆年紀大了,記性不好,這些票據是我讓閻埠貴幫忙保管的,誰知道他竟然給弄丟了!您說,這事兒該怎么辦?”
王主任冷冷地看了聾老太一眼,心里明鏡似的。
葉瀟男把話說的這么明白了,她當然知道聾老太這是在裝可憐。
但她并沒有揭穿,而是轉頭看向葉瀟男,想看看對方的意思。
葉瀟男瞥了哭喪的兩人一眼,他同樣清楚,去鴿子市倒賣票據的事情屬于無頭案,只要閻埠貴死不承認,這事就定不下來。
畢竟沒有當場抓住現行,所以這事就沒法定性。
之所以提及,也是讓兩人明白得罪他的下場,至于說如何治他們,也是另外一個原因。
只聽葉瀟男淡淡道:“東西丟不丟的先不說,大家一塊吃大鍋飯,聾老太的東西是哪里來的,閻埠貴,這事你說說吧。”
“這是”
“想清楚再說!”
閻埠貴剛想開口,就被葉瀟男出聲打斷。
閻埠貴看看葉瀟男意味深長的眼神,人精的他怎么能不明白葉瀟男的意思。
“葉瀟男這是讓我承認偷藏糧食的事情,不再追究投機倒把了啊!”
閻埠貴眼神陰晴不定。
一邊是被大家鄙視大鍋飯偷藏糧食,一邊是投機倒把,孰輕孰重他還是能分清的。
而且最關鍵的一點,他私藏糧食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照顧孤寡老人”!
這么想想的話,哪怕這件事情定性了,傳出去他的名聲也不會太臭,反正怎么都比直接定性投機倒把來的要強。
閻埠貴心一狠,直接道:“東西是我私藏的!就是想著給老太太一點吃的,不讓她挨餓!”
此話一出,眾人微微色變。
有人鄙視,有人認同,有人嗤之以鼻,倒是葉瀟男微微點頭。
王主任見狀心里有數了,她看向閻埠貴道:“既然這樣,那你的事情先這樣吧,其他的等等再說。”
王主任說完,閻埠貴和聾老太紛紛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葉瀟男卻是突然看向易中海和賈張氏道:“易中海,賈張氏,你們不是說還有人舉報我要分豬肉么?還有誰那就一塊叫出來吧。”
這會兒眾人可不敢隨便開口了。
閻埠貴開口,被定了個私藏糧食。
聾老太開口,險些被定了投機倒把。
這兩人一個是院里輩分最大的,一個是三大爺,兩個人都不討好,其他人開口能討到好了?
而且明眼人現在也大概看出來了一些,王主任是向著葉瀟男的。
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葉瀟男偷吃的事情根本就不成立。
院子里一時間無人開口說話,王主任見狀微微點頭。
隨后不等賈張氏和易中海開口,王主任直接道:“葉瀟男一心為街道,根本不存在吃獨食一說,賈張氏和易中海惡意舉報,現在免去易中海一大爺職務,七天內糧食減半,賈張氏也是這樣!至于閻埠貴”
王主任沉吟片刻,開口道:“同樣免去三大爺職務,五日內糧食減半!”
王主任從頭到尾沒有提聾老太的事。
一個半截身子快入土的人了,怎么提?
扣她糧食還是怎么樣?
其實對聾老太最狠的辦法就是免去她五保戶的保障,但這點事情根本達不到免去她五保戶的標準,提了也是白提。
如果扣她糧食的話,萬一餓死了算誰的?
所以王主任同樣難辦。
聽到王主任的話后,賈張氏和易中海當場就急了。
不是,剛才還好好的舉報葉瀟男吃獨食,怎么這事這么簡單就完了,他們還被罰了?
這沒道理啊。
“我不同意!這不公平!!”易中海大聲道,聲音都提高了八個度,這種情況屬實不多見,可以想象易中海現在心里是多激動。
他不在乎糧食,但在乎一大爺這個位置。
易中海本來就是個愛面子的人,現在因為舉報葉瀟男而把自己一大爺位置免了,他心里當然不平衡,接受不了。
王主任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屑道:“這不是商量,是通知,易中海你再敢胡鬧,以后你的救濟糧就別領了,分給其他人吧。”
剛想開口的易中海聞憋屈的閉上了嘴巴,滿臉通紅。
賈張氏則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拍著大腿哀嚎道:“老賈啊~沒天理了啊~不帶這么欺負人的啊~老賈你快看看把~”
王主任看都沒有看她一眼,轉頭對身后的工作人員道:“記下來,賈張氏宣傳封建迷信,街道七天內不再給她發救濟糧。”
賈張氏聞頓時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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