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濟糧減半
今我閻埠貴因意外遺失聾老太票據若干,自愿賠償其一半損失,特此證明,票據明細如下。
肉票一斤糧票三斤布票一尺洗澡票兩張
閻埠貴需向聾老太賠償豬肉二兩,糧食一斤,布半尺
這就是聾老太家欠條的明細。
聾老太這么多票據,怎么可能被閻埠貴弄丟,這里面瞎子也能看出來是有貓膩的。
至于說賠償的數額確實沒錯。
拿肉票來說。
閻埠貴“遺失”的只是票據,買肉除了票之外還得花錢,所以這一斤肉票,正常情況下也就相當于兩三兩左右的豬肉。
閻埠貴這個賠償,問題不大,其他東西也是類似的情況。
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情。
可閻埠貴的死不承認,一時間讓這件事情又變得有些犯難起來。
而不少人聽到他的話后,這會兒看向他的目光之中滿是鄙夷。
事情都到這個份上了,對方的嘴竟然還這么硬,是真不要臉到家了。
這不,隨著閻埠貴的話音剛落,院子里頓時響起一片噓聲,眾人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不屑,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丑。
“閻埠貴,你還要不要臉了?事情都到這個份上了,你還嘴硬?”
“就是!事實擺在眼前你還不承認,真當我們都是傻子嗎?”
“王主任,您可得好好查查,這種人可不能輕饒了!”
院子里的人紛紛開口,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和不滿。閻埠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但他依舊咬著牙,死不承認。
王主任冷冷地看著閻埠貴,語氣嚴厲地說道:“閻埠貴同志,你以為憑一張嘴就能糊弄過去嗎?你是怎么弄丟聾老太票據的,又為什么只賠償一半,現在坦白或許還能從輕處理,如果繼續狡辯,后果自負!”
閻埠貴聽到這話,心里頓時一沉,他知道,王主任這是動真格的了。
但他依舊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強撐著說道:“王主任啊,這就是聾老太擔心自己年齡大了記性不好,我好心幫著保管,就是不小心弄丟了,事情就這么簡單!”
“好心?”葉瀟男冷笑一聲。
隨即走上前說道,“閻埠貴,你這話騙騙三歲小孩還行,整個院子里誰不知道把東西給你保管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你編也要編個像樣的借口,難不成真讓我把人證也喊來你才承認?到那時你再想承認,可就晚了?”
閻埠貴被葉瀟男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臉色漲得通紅。
人證自然是秦峰無疑。
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的話蒼白無力,根本無法讓人信服。
就在這時,聾老太突然上前一步。
就在大家以為聾老太會率先忍不住承認的時候,她卻指著閻埠貴悲憤道:“好呀你閻埠貴!我把糧票給你保管,原來你是偷偷拿去鴿子市賣了,竟敢還說是掉了,只賠我一半,我打死你個狗東西!”
說著,聾老太就舉起拐杖朝閻埠貴沖去。
這一幕別說葉瀟男了,就連當事人閻埠貴都愣在了原地。
“把糧票給我保管?”
“我偷偷拿去賣?”
“合著這事跟你一點關系沒有是吧?”
閻埠貴被聾老太的率先背刺整了一個大大的懵逼。
兩人本是一條船上的螞蚱,結果現在你告訴他另外一只螞蚱自己上岸了,把他丟下了?
士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嬸子也忍不了!
閻埠貴當即怒了,但也就怒了一下
說真的,他是非常想開口說這一切都是聾老太的主謀,可別管主謀還是幫兇,這事一旦承認了那就代表真的坐實他去鴿子市倒賣糧票的事情了。
他們一家子人可全憑閻埠貴自己的工作養活著,如果丟了這份工作,他們一家人都得餓死。
這件事情,讓閻埠貴保存了最后一絲理智。
他強壓下憤怒,兇狠喊道:“聾老太!!!東西是我丟的,不是我賣的,你要是再聽其他人胡說胡攪蠻纏,這事最后大家誰都落不著好!!!”
聾老太現在的舉動已經是在斷閻埠貴活路了,他自然不會再偽裝,這話就差直接撕破臉皮了。
果然,聾老太這會兒也不聾了,聽著閻埠貴的臉上露出糾結之色。
她想棄車保帥,可她自認是帥,閻埠貴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當車?
聾老太的拐杖舉在半空中,遲遲沒有落下,她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顯然是被閻埠貴的話給震住了。
她雖然年紀大了,但腦子并不糊涂,知道閻埠貴這話里的意思,如果她再逼下去,閻埠貴很可能會魚死網破,把她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兒全抖出來。
院子里的人看到這一幕,頓時議論紛紛。
有人小聲嘀咕:“這聾老太怎么突然不聾了?剛才不是還氣勢洶洶的嗎?”
也有人冷笑:“看來這倆人都不干凈,一個比一個心虛。”
葉瀟男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閻埠貴和聾老太之間的“盟友”關系破裂,接下來要么是他們互相撕咬,要么就是兩人“重歸于好”。
閻埠貴見聾老太猶豫,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氣,但他知道,這事兒還沒完。
他咬了咬牙,繼續說道:“聾老太,咱們都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何必把事情做絕呢?你要是再這么鬧下去,對誰都沒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