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書生慌忙躲在樹后看去,果然,只見那小河之中此時正有六七名女子正在嬉戲打鬧,書生當時真的震驚了,想不到那‘阿娘’之事竟然是真的!但是由于當晚天上云霧繚繞,而且他距離那河邊也有段距離,所以瞧不清這些女子的容貌,于是書生便想再靠近一些,可是這剛一邁步就出事兒了。
要不怎么說他倒霉呢,當時正好有一條小蛇在草叢中覓食,被他一腳踩住了尾巴,于是那小蛇受驚回頭便咬在了他的腳踝上,這種蛇的身形很小,充其量能長到八寸長短,頭扁身子成土灰色,平時趴在土上如果不動的話肉眼很難辨認,當地的游牧人都稱之為‘地八寸’,劇毒無比。
而那書生被蛇咬了之后頓時忍不住大叫了一聲,而他的叫聲同時也吸引了那些正在河里洗澡的‘阿娘’們的注意。可當時書生由于心理的恐懼外加上蛇毒的關系,只見到眼前恍惚一片黃霞閃過便失去了知覺,等他在醒來之后,竟發現自己身處于一座豪宅之中,這豪宅雖不及江南建筑那般精致,但卻也顯得十分大氣,可見這里的主人定是富貴之人。
可是要說那片原始叢林哪會有什么豪宅啊,相信一般人遇到了這種是都會害怕吧,不過當時書生卻并沒有害怕,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他只感覺自己恍如身處夢中一般。
那豪宅中居住著二十余明人丁,一名員外似的老者便是家長,此外盡是女眷用人。
見書生醒了,那家主人便同他交談,那老者稱自己一族是滿族血脈,早年間沒有跟隨宗族入關所以便留守于此,之前書生見到的,就是他們家里的丫鬟夜里溜出去戲耍,因見到這書生被蛇所傷所以便救了他回來。
那書生當時神智似乎有些不清醒所以也就沒想太多,他慌忙對那老者道謝,然后也自報了家門,那老者聽說他是從關里來的書生,竟十分高興的問了他一些現在外面的事情,當聽到時局動蕩之后,那老者也有些感慨,直道看來此處很快也用不了這么多人留守了。之后他盛情款待了那書生。而這一段的描寫,在那書生的游記里面寫的相當仔細,一餐豐盛的宴席魚肉山珍皆全,甚至飯后那主人還請他看了一場《上蘭橋》的地方戲文。
等到天色即將放亮之時,那戶的主人更是讓一名俊俏的丫鬟服飾著書生就寢,之后的荒唐事那書生也描寫
筆趣庫了一些,不過由于尺度的問題,這里就不細表了,一句回味無窮足矣。
可是等到那書生再次醒來的時候,竟然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身處于河邊,而什么俏丫鬟和豪宅全都沒有了蹤影,那書生回到了牧民的居住地后也沒敢將此事說出,只是在心里反復的琢磨著這件事情。書生的心中很是疑惑,就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昨晚的事情是真的,那美人沐浴,深山豪宅,簡直荒唐的就像是一場夢,但你要說這是夢吧,可他卻對每一件事都記憶猶新,甚至連聽戲時候門口的一個老家眷閉著眼睛搖頭晃腦的樣子都記得清清楚楚,而且自己的腳踝上的蛇齒之印尚存,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幸好他這人用現在的話來說比較浪漫,于是他最后便猜想八成那些人真的是山里的神仙,那‘阿娘’的傳說講的便是它們,這真是千載難逢的奇遇,于是書生便將其詳細的記錄在了自己的游記之上,根據那書生的記錄,自己之后又好幾次想再去尋那些仙人,可是卻再也無緣相見,最后書生留在了東北在此終老。
很多年后,這本游記落在了那邵永林的手里,雖說這種游記乍看上去好似憑空纂輯不著邊際,甚至有幾分聊齋的意味,不過邵永林是何許人也?這個對來說也許只是一個美好的神話,但是在他的眼里,卻是一個線索,事實上他早已被那寶藏迷了心,所以任何輕微的線索都不會放過,于是邵永林當年便前往了這大新安嶺,花費了許多時間可是卻依舊一無所獲。
這件事邵永林對邵玉講過,他說那里的游牧民族已經遷徙,而且他走幾乎走遍了大興安嶺的山,但是卻也沒有發現什么地方不同,所以他當時只道那游記果真是胡編亂造,以至于自己又無功而返。
可當時的邵永林哪里知道世事就是這么的諷刺,他當時已經身處寶山,可卻還是撲了個空,由此看來冥冥之中似乎真的存在這定數。
而說起來這是邵玉很小時的事情了,不過當從我嘴里聽到這‘雙山’之事的時候,他這才又將此事想起,可畢竟那邵永林已經老死了很久,所以邵玉只好從自己零星的記憶中尋找線索,但即便是這樣,邵玉那天卻打電話給我說他有辦法能夠找到那里,所以這才通知了我并且做好了出發的準備。δ.Ъiqiku.nēt
所以我很明白,這次的路倒是真路,雖然不知道他要怎么去找哪里,因為邵玉這家伙不會打沒把握的仗,所以我們要堤防的,就只是在這一路之上所發生的事情了。
錢扎紙跟我討論過這件事情,他問我如果這次真的找到了那寶藏的話,這老小子會不會黑吃黑,如果他黑吃黑的話會不會動刀槍?
其實這件事我倒覺得不可能,我的意思不是他不會玩黑吃黑,而是說他不會跟我們玩機械動刀槍,你想啊,現在這是什么年頭?這和諧社會他還敢整這一套?別說槍了,就算你帶把甩棍估計都得在火車站被當成管制道具被扣下并且處與二百一下罰款,我的金刀都得辦托運,再說了,我們現在由于彼此的利益和目的牽制著,所以關系很是微妙,有我和錢扎紙一路盯著,外加上他現在對我還有顧忌,所以他應該不敢這么做。
如此說來,如果到時候他要跟我翻臉的話,估計只能從彼此的‘專業’上來了,所以我們現在需要留意的,只有他這次帶的兩個人會是什么角色。
可是當我們見到邵玉的時候,錢扎紙卻笑了,因為他帶的這兩個人我們都見過,一個是昨天傳話的那個平頭漢子,還有一個居然是獨臂俠馬天順。
他當時就在醫院門口等著我們,我大老遠就看見了他們幾個,我心里面想到,這金巫教看來真的是被我們啃的差不多了,以至于他能帶出來的人竟然是這配置,而現在想想這真不是冤家不聚頭的道理,錢扎紙見到馬天順后,竟然哈哈大笑,然后對著許久不見的馬天順說道:“嘿,緣分啊這是!目測你現在頂多八十斤了吧?”
馬天順知道錢扎紙這是在諷刺自己斷了條膀子,不過我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打不死的蟑螂好像真的瘦了,都皮包骨了,而且頭發也剃光了,要不是因為他駝背的記號實在太明顯我都沒敢認,我真有點懷疑,就這體格兒能爬山么?估計你讓他一口氣兒上五樓都費勁。
不過馬天順倒是沒有太過激的表情,只是瞪著我們的眼神似乎更加的陰毒了,而我倒沒太介意他怎么看我,畢竟他拿我和錢扎紙當山炮,我和錢扎紙又何嘗不把他當個土鱉呢?
所以我便沒有再瞅這個惡心的家伙,而是徑直的走到了邵玉的面前,對著他說道:“你的人齊了吧,那咱們走吧。”
而一身運動裝的邵玉聽罷這話之后,竟對著我笑著搖了搖頭,然后說道:“唔,別著急啊,我的人雖然齊了,但是你的人還沒齊。”
我皺了皺眉頭,不知道他此時又想玩什么花樣兒,于是便對著他說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邵玉笑了笑,然后示意那個叫雷子的平頭男開了車門,然后對著我說道:“先上車吧,等到車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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