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寶中知道我的底細,見我十分認真的模樣便也沒多說什么,于是忍著頭痛開車帶著我們回到了市區,一夜未睡,我卻絲毫不覺得困倦,等回到了出租屋后,我這才把昨晚上的經歷講給了他們聽,韓萬春聽的滿頭霧水,而那聶寶中卻滿臉鐵青,看樣子是真害怕了。m.biqikμ.nět
我講完之后,見韓萬春還沒有聽懂,于是又花了很長的時間將我身上經歷過的事情全都說給了他,我們這幾個人里面,他是最晚知道的,但是卻也由不得他不信,我對他講完之后,老家伙后怕之余,也不住的感嘆道:“真沒想到原來你……”
講到了此處,老家伙頓了頓,然后看了一眼聶寶中,這才說道:“你的經歷這么離奇。”
其實他心里真正想說的我知道是什么,他應該想說‘真沒想到原來你真的會跳大神啊,。只不過他這個做師父的不想在那聶寶中的面前lu陷兒,而且我以前跟聶寶中說起我的事時,在韓萬春這塊兒也是一筆帶去,只是對聶寶中說,韓師傅確實是位高人。
是的,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韓萬春的確不辜負‘高人,二字,他是一個前三天兜里面還揣著一萬多塊錢吃喝嫖賭,后三天就餓趴在地板上接地氣兒的理財高人。
其實說起來我這個所謂的薩滿傳人還真ting墮落的,明明有真本事還同這老家伙一起騙人玩兒,這能怪誰呢?真是社會造就了人生,我心里面想著。
在聽完我將一切講明之后,韓萬春破口大罵,直罵那黃善不是人,也罵著聶寶中交友不慎,而聶寶中也十分的不好意思,不住的跟我們道歉。
不過說起來他當時的道歉,我還真就有點不敢消受,畢竟我已經不敢再輕信與他了,要知道這老小子最開始和我見面兒的時候就想買我的鼓,而那黃善昨天也千方百計的想把那開元鼓坑去,哪有這么巧的事情?
但是我不傻,沒有明說什么,只是從那一天開始,我總是在思考著一個問題,那就是金巫教的人為什么想要我這開元鼓?難道這真的像黃善說的那么簡單么?
明顯不是,那黃善看上去就老jian巨猾的,對我說的理由我只能相信一半兒,而且這件事情越想越不對勁兒,以至于我都覺得我小的時候老瘸子的死因都有些蹊蹺,要說那老瘸子明明都上吊了,為什么還要費那么大的周折將這鼓塞進灶坑里面留給我?
還有那馬天順,他怎么對我的事情這么清楚?難道我周圍也有金巫教的眼線?天哪,不帶這樣的吧,要說我多大級別啊·怎么身邊還出了無間道呢?
雖然這個想法有些離譜,但是也不是不可能,我心里面想著,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估計是聶寶中的面兒大一些,因為我身邊最親近的人,除了韓萬春就是錢扎紙,這倆人一個是一老嫖客,還有一個是一小瘋子,不可能是他倆·所以只能是聶寶中了。
那種感覺真的ting操蛋的,就好像你走在一個mi霧之中,強走都走不出去,于是那幾天我的心情實在有些不好,日子是照常過,和以前沒多大區別·但是我心里卻老是疑神疑鬼的·我覺得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那自己都要崩潰了,于是便決定犯一把險。
要說那些金巫教的雜種們不是想要我的鼓么?如果這聶寶中跟他們是一伙兒的話,那他一定會趁機偷鼓的,于是在接下來的日子里,當聶寶中來時,我都有意無意的將那鼓放在明面兒上,然后暗中觀察,但是這聶寶中卻連看都不看上一眼,以至于好幾次我借故說要外出,然后下了樓躲在樓口里等著·但是那聶寶中卻還是沒有動靜兒,甚至兩個星期后·有一次我去銀行交電費,等到回來的時候發現聶寶中正坐在屋子里面,韓萬春則在衛生間放茅,這么好的機會他居然也沒有動手。
看來這聶寶中確實不是那個內鬼,我心里面琢磨著,確實,要說這聶寶中跟我們認識也ting長時間了,以前我沒有留意他的時候他也知道我的鼓放在哪里·如果他想要下手偷鼓的話,那機會簡直太多了·可他并沒有這么做,由此可見,當初他想買我的鼓確實只是因為好奇而已。
可如果內鬼不是他的話,那還會是誰呢?
不管怎么說,在知道聶寶中這人無害之后,我的心也就稍微的安定了一些,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二零一一年到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心中的顧慮漸漸消失,聶寶中對我說,那黃善似乎消失了,連生意都關了門,我當時心里想著,看來心里有顧忌的并非只有我一個,那黃善莫不是知道了我們沒事后也怕我找機會報復他?除了對那些金巫教有可能的報復必要的防備之外,我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軌,蘇譯丹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我的時間也越來越少,所以賺錢之余,我都在打探那青丹的下落,可卻還是沒有任何的收獲。sm.Ъiqiku.Πet
元旦過后,哈爾濱大量的降雪,那那段日子,胡白河曾經來找過我,我本以為它主動找我會給我帶來青丹的消息,可是卻發現并不是這樣,我當時見它興高采烈的樣子好像有什么好事兒,于是便問它怎么了,它非常開心的對我說,咱家教主的煙袋找到啦,它老人家又能抽煙了。
暈,我才記起來好像以前姚守信曾經跟我提過這事兒,我心里想著這至于么?不就一根煙袋么,就搞得滿城風雨的,整個東北的妖怪都跟著找,找了這么長時間才找到居然還這么高興?
一想到這里我就有氣,心里想著這些妖怪,還說什么薩滿和它們平等呢,你們管事兒的丟了根煙袋都這么費力的找,可我這個薩滿傳人要找來救命的青丹怎么沒見到你們這么上心呢?不幫忙找就算了,為什么居然還阻止我自己找?你們這個樣子不覺得有些自si么?
想到這里,我心里就有些不痛快,于是對那胡白河的話有一句沒一句的應著,胡白河見我好像有些不快,便問我怎么了,我搖了搖頭,也沒說什么,我知道它是好人,或者說是好妖怪,而且是我的朋友,我雖然對某些家伙不滿,但是卻和它沒有關系。
眼瞅著要過年了,我今年卻沒打算要回家過年,我要利用這最后的一點時間掙錢和找藥,這也正和了韓萬春的意,他現在已經沒了啥親人,過年都是自己一個人,見我要留下來陪他,他自然很高興。
錢扎紙這個家伙見我不回家,所以他也不想回家了,他對我說,回家還丬得聽他老爺子念叨,倒不如在這兒跟好哥們兒一起過年來的熱鬧,而且說起來他還要等那陳歪脖子回來,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
越要過年,哈爾濱的街道也就越喜慶,路旁的冰燈上都上了中國結式的彩燈,學生們多數都已經放了假,要說過年的時候是最容易掙錢的時候,無論對我們這些無證小販還是那些城管來說都是這樣的,很多賣對聯年貨的路邊攤如雨后春筍似的冒了出來,能看到他們,我心里很是欣慰,因為那些城管神探們光抓他們就已經抓的手軟,我和韓萬春倆人連續好幾天居然都平安無事,韓萬春見到這似乎是個商機,竟然也批發了一些對聯炮仗,在地下通道里面一邊賣藝一邊推銷,天氣雖然冷,但是這份賣藝的辛苦錢卻賺了不少。
我心里覺得,看來那些金巫教的雜種們受了銼之后,應該是學乖了,起碼這段日子沒有找我的麻煩。
一直到臘月二十八,還有兩天就大年三十的時候,錢扎紙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陳歪脖子打來的,他終于回來了,錢扎紙自然歡喜,陳歪脖子在電話里對錢扎紙說讓他去一趟,錢扎紙便屁顛屁顛的去了。
這本來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我記得當時我還在彈吉他,望著錢扎紙的背影,我怎么也想不到,就在這年底的時候,麻煩事竟然再一次上門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