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緩緩笑了。
樂隊的更新迭代比季節變換還要常見,稍微不留神,或者沒有代表作立存于世,便要被數不清的新面孔、有才華的年輕人擠下神壇,這是太過常見的事。
況且,“銀色灰塵”已經解散好久了。
她再度望窗外望去。
碩大的廣告牌在播放著一位著名女星的代,公交車站前有一對彼此依靠的情侶,高大熱鬧的商場前人群來往,衣著時髦。
程淮就坐在她右邊,擋住了她大半的目光。
這位年輕早死的影帝沒有辜負一眾顏粉天花亂墜的吹捧。他垂著眼皮,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剛剛那塊薄薄的布料,鼻梁左側有一個小小的痣。
帥,但是帥得有攻擊性。
林涵:“……他長了一張看起來會霸凌我的臉。”
系統弱弱反駁:“明明他才是被欺負的那個啦。”系統小聲補充:“很久之前。”
小區不允許外部車輛進入,因此司機大嬸只是把車停到附近的路口。她熱情地為林涵拉開車門,笑容滿面:“哎,小姑娘——給我簽個名行嗎?”
“我女兒特別喜歡聽你們的歌,”她像是有點不好意思,滄桑的已經泛起皺紋的臉上浮現出薄紅,“當然我跟我老公也很喜歡,當初你們解散的消息傳來……”ъiqiku.
女人彎起眼睛,她的神態真誠而謙和,手指扶了一下車座的靠背,踩著滲血的冰冷的地毯緩緩走下了出租車。
程淮就在她跟前。
她經過的瞬間,像是不經意偏了一下頭,嫣紅柔軟的嘴唇就快要擦過身形僵硬的厲鬼的耳垂。
即使銀色的耳釘依舊冰冷,帶著絲絲涼意,卻也依舊無法阻止這一既定的事實——
他的耳垂在發熱。
好感度+5,當前男主好感度為25
大概只隔了一毫米,也許是零點一毫米,女人柔軟的唇只擦過他耳畔的空氣,并未觸碰到他的任何一寸肌膚。
隨后她溫婉地撫了一下發絲,低頭去給熱切的司機大嬸寫簽名。
系統:“高,實在是高。”
“不舍得孩子也能套得著狼。”
林涵:“……”什么比喻。
她轉身上樓,電梯的樓層標志不斷變換。林涵借著電梯的映像看到自己身后空無一人,才長舒了一口氣,松開了攥得發青的手。
她心下沒松多久,就感到胃里好似墜了一塊冰冷僵硬的鉛,既冷且疼,渾身上下的皮膚開始泛起一陣陣的冷汗。
這是使用道具的副作用。
她虛弱地靠著電梯緩緩滑下,蹲在角落,在狹小的空間內卻突然響起一陣略顯刺耳的手機鈴聲。
“您好。”林涵輕輕地問,“你是——”
那邊頓了一下,緊接著男人低沉、溫和的聲音透過傳聲筒響在她的耳邊。
這人嗓子里大概藏著一管樂器,說話的時候情不自禁地讓人耳朵發麻。
“抱歉叨擾,我們上次在教堂里見過,”他似乎是輕笑了一下,“你在紙上寫下的那件事——”
“我們面談一下好嗎?”.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