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外鄉人很難接受的食材和烹飪方式就不要考慮了。”
“所有支出由我個人負責,無需向皇城的財庫提支。”
親衛連忙點頭,旋即緩緩后退。
直到身形再次消失不見。
……
“精神點兒,我的好孩子。”
“明天就是你繼位的日子了。”
扎希德站在鏡前,端詳著穿上了親王服冠的自己。
身后,是他曾經的乳娘。
相較于年紀已至中年的扎希德,這位乳娘因為缺乏修煉和保養,已經顯得格外衰老了。
阿尤布親王的正牌夫人早年死于一場名為掐脖紅的瘟疫。
那場瘟疫據說是邪能界域交匯后泄漏的詛咒。
死者的脖頸處會留下紅色的印痕,就像是遭到了掐脖后的痕跡。
所以扎希德幾乎從小就是被乳娘帶大的。
如今他回歸金不落,這位老乳娘則成了他身邊的女仆長。
只是面對乳娘的夸贊,扎希德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雖然他看似繼承了祖輩的貴胄爵銜。
但實際上,他早就陷入到無形的枷鎖中。
如今更是要受到宗慎的擺布與金不落教區的神賜大主教烏德的責難。
所幸無盡大陸的原住民一直以來都有唯血統論的習慣。
無論是民間還是官方都是如此。
他身上的血統和血脈傳承就是最好的文書。
城中自有“大儒為他辯經”,還有不少誓死效忠家族的親侍軍官與衛戍軍自發的敬重他。
親侍軍官都是阿尤布親王曾經待在身邊培養的扈從或是青年精銳。
現在大多是金不落皇城內的中流砥柱。
更莫要說他跟當代蘇丹還是實打實的“老表”。
說起來年輕的蘇丹比他還要小幾歲,只是在他還在荒北的過渡區苦哈哈的戰斗時,“老表”就已經登基了。
但即便有血脈作為護身符。
扎希德想要迅速統合能掌握的勢力,也需要一段時間。
在此期間,他還得時刻與教會方面進行潛在的對抗。
最關鍵的是還是宗慎。
簡直成了傾軋在他心頭上的心魔。
扎希德對此卻不敢多。
因為宗慎的其中一具分身就以貼身侍者的身份跟隨他左右。
之前他們可是雙雙都受到了烏德的逼問。
幸好那老登多少還礙于些臉面。
若是遇到狠角色,就算不會動扎希德也肯定會對宗慎分身所偽裝的同僚下手。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
門外傳來教會傳令官淡漠的聲音。
“殿下,大主教讓您稍后去見他。”
“關于明天審判的事情,他有些關鍵之處要向您叮囑。”
教會的傳訊官可在他居住的宮殿內來去自如。
而且烏德婉拒了扎希德要使用通訊魔法或奇物進行溝通的提議,
強烈要求要遵循古老傳統,讓傳訊官來傳話。
實則也是在彰顯教會的權威。
只是在父親大人在世的絲毫,烏德絕不敢這么放肆。
哪怕是倚老賣老,也得先賣阿尤布親王幾個面子。
但在先對扎希德這個還未正式上位的小親王時,他可就不會有什么顧忌了。
這幾天,他可沒少收烏德的欺壓。
對方沒有正當的理由阻止他繼位,卻也想要通過打壓的方式來欺辱和控制他。
這些事情都被宗慎的分念看在眼里。
換作降臨前的說法,這就是pua的一種形式。
通過貶低、侮辱來打壓人格,從而實現精神壓迫和控制。
扎希德應了聲后,傳訊官離開。
他脫下禮服,換上了常服,按照慣例帶上了宗慎的分身。
跟乳娘道別后才走向教會。
幾位擁有傳奇實力的護衛緊跟其后。
宗慎的分身也亦步亦趨的跟隨著。
他們通過宮殿旁的內部傳送陣直達中樞神殿。
穿過漆黑壓抑的廊道后,再次見到了端坐于石刻主教大座上的烏德。
“孩子,你來了。”
這次的烏德手持金杖,很罕見的主動起身微微躬身。
“明日你將繼位親王。”
“成為整個薩東之主!”
他像是有感而發。
實際上金不落皇城和薩蘭德皇城各自控制了中部的一半地區。
只是薩蘭德皇城還控制著西部,而金不落則另外控制了東部。
兩者都是王族血脈,互為犄角是一種傳統。
聯系其實遠比四大教區要緊密一些。
“這老登怕不是知道什么內幕。”
低垂著腦袋的宗慎分念在心中嘀咕著。
果不其然,烏德踱步來到扎希德的身邊。
他的個頭要比扎希德矮小不少,但氣勢卻格外的旺盛。
“教會得到消息。”
“蘇丹陛下將親自乘坐穿梭飛舟,前來參加你的登基儀式。”
親王也是王,其性質已經類似公國大公了。
繼位等同于登基的說法倒也沒毛病。
畢竟薩蘭德蘇丹國并不是典型的封君封臣制度。
而是比前者更為徹底的分封制。
聽到烏德的話,扎希德面露了然。
宗慎的分身則暗自撇了撇嘴。
果然是蘇丹親至,要不然這個老登絕不會這么給他面子。
而且烏德的消息要比扎希德更靈通。
恐怕正式的函件才剛發來,烏德就先一步得到了準確的消息。
只怕是西部教區的神賜大主教先通得氣。
“我會立刻勒令內務廳抓緊時間準備好招待陛下。”
他的回答不卑不亢,充滿著刻板的回應。
這些天他已經習慣了與烏德交流的方式,那就是絕不能顯得隨意。
烏德并不是個溫和和親切的長輩,只是試圖攫取他部分權柄的老木頭!
聞,烏德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抬手拍了拍手扎希德的肩膀。
“我們的新親王殿下很有覺悟。”
“這很好。”
“對了,因為陛下的到訪,所以審判殿下叔叔的事情也將延后。”
“明日將不宜見血。”
扎希德莫名的松了一口氣。
他始終不相信塔克叔叔與刺客有染。
這是多年以來所形成的基礎認知!(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