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空洞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卻給人一種難以喻的恐怖壓力。

古柳樹的枝條，如同活過來一般，瘋狂舞動。

無數道更加強烈的精神沖擊，如同潮水般向程風四人涌來。

“夫子！頂不住了！我要變白癡了啊！”

李承乾眼看就要翻白眼。

程風終于動了。

他沒有拔劍，也沒有釋放出驚天動地的威勢。

他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對著那灰袍男子，輕輕一點。

“秩序·清源。”

兩個字，輕描淡寫。

但隨著他話音落下，一股難以形容的力量，以他為中心，驟然擴散開來。

這股力量，并非霸道絕倫的沖擊。

它更像是一場春雨，潤物細無聲。

又像是一雙溫柔的手，輕輕拂去了蒙在萬物之上的塵埃。

那些狂暴的精神沖擊，在接觸到這股力量的瞬間，如同冰雪遇上了驕陽，迅速消融瓦解。

李承乾腦海中的刺痛感和混亂念頭，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整個人一個激靈，像是從噩夢中驚醒。

“咦？好了？不痛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一臉懵逼。

陸響山和梁牧歌也感覺壓力驟減，神臺恢復清明。

他們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程風。

剛才那是什么手段？

灰袍男子那張萬年不變的平靜面容，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波動。

他的身體微微一晃。

“這…這是什么力量？”

他聲音中的輕柔和磁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難以置信的沙啞。

他能感覺到，自己引以為傲的精神控制力，在對方那種奇異的力量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那不是簡單的破解，而是一種從根源上的“修正”。

仿佛他的力量，本身就是一種“錯誤”，而對方正在將其“糾正”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