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傅寒洲提出他準備明日一早去祭拜生母,借機詢問傅老夫人和靖遠侯何時為他的母親立碑。
靖遠侯看了眼又要哭的傅老夫人,說:“碑早已準備多年,明日選吉時即可立碑。”
得了準話,傅寒洲的心結解開了大半,他牽著虞漁的手步伐輕快地離開靖遠侯府。
遠遠瞧著姑侄倆離去的背影,靖遠侯回頭跟傅老夫人說:“娘,兒真后悔當年沒能更早把寒洲接回家。”
傅老夫人淚雨滂沱。
回到定國公府,傅寒洲陪著虞漁用過晚膳,在書房寫祭母文,寫完又給虞昭寫信。
信寫完了,傅寒洲回臥房不經意間瞥到銅鏡中的自己,他鬼使神差地停住腳步,直勾勾盯著里頭的“人”看。
他思維發散,由己度人,想象著他素未謀面的生身母親是何等風華。
如果沒遇到惠王那個人面獸心的畜生,他的娘親是不是會有不一樣的錦繡人生?
可惜,沒有如果。
如果有如果,他就不會降生于世。
傅寒洲想了又想,如果他不降生,有些舍不得虞昭和虞漁。
但是,如果他知道自己的誕生會給傅佳音帶來致命的危險,那么他還是會選擇不出生。
傅佳音把他流掉,可以找個知根知底的好男人嫁了,以她的年紀到現在應該含飴弄孫了。
想到這里,傅寒洲苦笑一聲,重回書房提筆寫下自己的狂想,信末跟虞昭說:
“娘子,如果我從未出生,你我是否有相遇的緣分?”
傅寒洲的信隨著軍報一并送出,快馬加鞭,于次日夜里送抵定北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