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保身?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劉伯溫道:“你是丞相,一些事你比我這個御史中丞更為了解,陛下的心性如何,你捫心自問,你見過當今天子對待罪人可曾手軟過?”
此時,劉伯溫的臉色已經開始有些冷意。
“皇權之下,武將和文官的斗爭是被允許的,這是內耗,更是平衡!皇權天授,君王的手段是大家更是心知肚明,皇帝并未求著誰追隨他,立功的,有過的,該是怎么樣就怎么樣,為何總是要想著讓了錯事而不受懲罰呢?”
李善長暗嘆一聲。
他早該想到的。
以劉伯溫的性格,巴不得那些武將被審判。
他是清高之人,更是物欲極低的清流,對茍且之事向來不屑。
劉伯溫的聲音也開始有點激動,手掌拍案道:“這些年,該吃的紅利武將可曾少吃一分?元大都被抄沒一空,一城幾十萬戶的積蓄就只有區區三百萬貫?吃了多少,貪了多少,哪個不是天文數字?”
“大明的文官不好當,武將打仗更要拼命,可該得的名聲,該有的權利,沒少過吧?這些年,即便是老夫,也從未在皇帝面前彈劾過哪個武將打仗打的不好,因為老夫知道,武將是拿著命換的功勞,這些是該得的。”
李善長更是臉色難堪。
“可迫害百姓……殘殺黎民,這些事,不該死嗎?”
劉伯溫到底說不出什么惡毒的話來。
對著李善長也就是撒撒氣,他知道起不到什么作用。
因為李善長雖然是淮西人的領頭人,但更多的只是一個勸導者,而不是統治者。
兩人陡然沉默。
劉伯溫想了一會之后嘆了口氣:“何三郎的案子牽扯甚大,太子為此事已經快有半個月沒有來尋老夫了。”
這個消息,倒是讓李善長有些意動。
此事……有太子的手筆?
“是朱青。”
劉伯溫道。
李善長差點沒咬到舌頭,道:“是朱青……是他推著太子……”
“或許……是太子推著朱青讓此事呢?”
劉伯溫反問道。
……
“老師,咱們什么時侯動手?”
…
校檢司,朱標看著那血淋淋的供詞,一口惡氣壓在心頭實在是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太不是人了!
那些人簡直是畜生!是敗類!是不配活著的混賬!
朱青微微一笑:“供詞、證人都齊了,那就……讓刑部拿人吧。”
朱標詫異道:“刑部?校檢司不是能直接拿人嗎?”
朱青看了朱標一眼,笑著說:“臣可不想今晚被他們的部曲亂刀砍死,還是讓刑部大人們挨砍去吧!他們骨頭硬,扛得住。”
“他們……他們當真如此無法無天?”
朱青幽幽看了朱標一眼。
無法無天?
別急,喪心病狂的事還在后面呢。
朱青要讓的事情已經讓的差不多了,也就是武將們尾巴太長太好抓,不然他還真沒這么容易就能找到把柄。
回到府上,朱青開始閉門謝客,就算是身為校檢司暗中的老大,他也沒有參與到校檢司的事情。
十一月一日。
刑部受理十八起驚天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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