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冷汗直冒,忙單膝跪地抱拳垂頭,大喊道:“卑職謝指揮使!”
擺了擺手,毛驤道:“隨我去獄中巡查。”
李庭跟在毛驤身后,一前一后的離開。
…
半日后,得到了毛驤命令以及圣上手諭的李庭帶著十幾個身著淡黃色披風的校檢司士卒快馬加鞭朝著徐州趕去。
而京師,似乎還深陷在何家叩闕一案影響之下。
就以目前查到的結果來說,涉及到最大的官員是應天府守備參將,一個四品武官,也是老朱手下的老人之一。
隨著那個參將被活生生在午市口凌遲而死,何家的冤屈也似乎得到了圓記。
可真的事情就這么算了嗎?
并沒有!
應天府衙門之下,接到的各種對于不公之事的伸冤開始密密麻麻的撲來。
一天之內,應天府句容縣判官黃崖就受理了足足十七個當地官員強壓百姓的案子,這些案子,黃崖看的可謂是目瞪口呆。
就連毛驤代為傳達的時侯,也不由得暗罵道:特娘的,老子以為自已手段已經夠狠了,跟這些畜生一比,老子簡直可以去嘉州當大佛了!
朱元璋也怒了。
一氣之下讓毛驤手里的人全部出動,抓!
校檢司大牢,就在京師西郊。
初具規模的大牢其實剛剛坐成不到兩個月,可如今,已經是人記為患。
前院中,毛驤靜靜地在一眾身披盔甲的武士注視下端著茶杯。
空氣中,彌漫著讓人作嘔的焦臭味于血腥氣,哀嚎聲,慘叫聲,從后面的庭院里此起彼伏般響起,伴隨著一陣陣燒烤般‘滋滋滋’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而這樣的環境下,毛驤卻能夠讓到泰然自若的喝茶。
甚至還微微皺眉,不悅的瞥了眼身邊人,道:“你特娘又用沒開的水泡茶?”
一旁的人忙笑道:“頭兒,您這張嘴可真神了,這也能猜到。”
毛驤淡淡道:“老子不會喝茶,但喝水總還是會的,廢話少說,招了多少了?”
身邊的狗頭軍師聽著背后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打了個寒蟬,趕忙拿出本子,道:“從昨日開始,已經審了快八個了,這是第九個,無一例外,都招了!對百姓們告狀的事情供認不諱。”
毛驤有些不耐煩的道:“拿回去,老子看了心煩。”
狗頭軍師樂呵一笑。
毛驤心里輕飄飄的。
嘴里碎碎念道:“多干點壞事,多干點壞事老子才有機會干事,瞧瞧你們給我送的官,老子一聲不吭都快四品了,再幾件大案……”
話沒說完,就聽到有人在門口淡笑道:“再來幾件大案,你就要該以死謝恩了。”
毛驤渾身一震,轉頭看去,而后立刻面露肅容,道:“見過朱御史。”
朱青身著一件白色素凈的袍子走進來,在衣擺下放還繡著一朵十分幽靜的蓮花。
藍色的。
不是白色。
“啊啊!!別打了!我招了!招了!!”
后院傳來痛苦如崩潰般的聲音。
毛驤笑道:“朱御史怎么有空來卑職這?”
朱青無奈的攤手道:“沒辦法,陛下讓我來校檢司當官,我也只能勉為其難的,當一下校檢司的主官了。”
說完,朱青掏出一卷圣旨。
見到圣旨,毛驤瞬間跪地,面色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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