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梅花小東家明年要移走的,你有空的時候,撿些牛糞肥一肥,養好些。”
“好的,承風哥。”小宋老實巴交的搓著手。
交待清楚了之后,何洛洛便帶著李承風,下山了。
正巧這日,吳掌柜的岳父生辰,何洛洛便把李承風托付給吳掌柜,讓他順道送李承風去書院。
這事一時間,也被傳得沸沸揚揚。
“何洛洛那丫頭,看上一個羊倌啦。”
“還倒貼,送他讀書去了呢。”
“誒呀,這丫頭,腦子指定有點毛病。”
“花那么多錢,大肆修鋪面,賣不掉又租不出去,這廂又拿錢送一個羊倌讀書,尋常人誰干得出這事?”
月娘聽了大家伙兒的議論,只覺得心口越加郁堵了。
頭都有些抬不起來。
洛丫頭她到底想要干嘛呀,盡跟男人東拉西扯的,名聲真是一點都不要了。
可別弄到最后,名聲盡毀,給駱大夫做妾駱大夫都不要。
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洛丫頭任別人說爛了嘴,就是滿不在乎。
宋高也是成天家,苦苦勸月娘。
“洛丫頭的事,你就別管了,眼下天異常的冷,冬天說不定和頭年一樣,會鬧雪災。”
“還是多備些柴火,以防萬一。”
溫嶺六七萬人,需要多少柴火來燒?
如今一捆百八十斤的濕柴,都漲到三四十文的價格了。
早在賣十幾文一捆的時候,宋高就勸過月娘,叫她買些柴火回來備著,可月娘打死不同意。
別看她手里拿著上千兩銀子,可一文不舍得花。
“買什么?我能砍。”
“柴火這種賤東西,還用費那個錢?”
每天天不亮就拿上柴刀,跟著村里砍柴的隊伍,往北邊荒地去。
可路遠,一天最多三個來回,砍三捆柴回來,還累得夠嗆。
后來柴火愈加漲了價,都賣到三十多文一捆了,月娘愈加不舍得買了。
好在工地停了工,宋高和宋時和有時間了,月娘便喊上他們,一塊兒上北邊荒地打柴。
可這個時候,近點兒的柴火全被砍光了,一天最多也只能拉半車柴回來。
眼見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宋高焦急地勸月娘。
“月娘,北鎮那邊,還有不少賣柴的,四十五文一捆,咱花個十來兩買些回來,也好放心啊。”
月娘卻一個勁兒地搖頭。
“當初賣十幾文一捆的時候,我沒買,如今賣四十五文一捆還買?我可不做這樣的冤大頭。”
“再說前面飄了幾回雪,不是沒兩天就融了?別自己嚇自己,頭年雪都落完了,不會鬧雪災的。”
宋高拗不過月娘,他看重月娘,掙的每一分錢,都交給月娘,整個家,都是月娘當家做主的。
月娘打死不肯買柴火,他也沒有辦法。
心里其實也抱著僥幸。
頭年下了好幾個月的雪,也該下完了吧?總不能連著兩年鬧雪災才是啊!
于是便也由月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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