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個坤道而已。”林清禾笑道。縣令驚神未定,心底并不相信,他看向捕快厲聲道:“你說!她是什么人?”捕快為難不已,就在此時,一聲大人傳入屋內。身著玫紅色襦裙,特地梳妝打扮過的周夫人裊裊前來,腳還未進正廳,她察覺不對抬眼。看到屋子里一大堆人,嚇得收回腿,眼底迅速充盈了淚水,朝正座看去。林清禾靜靜的看著她。周夫人:“………”她難堪的收回暗送秋色的眼神,這才看到她要找的縣令在地上。“大人。”她急忙上前,憤怒不已的看著林清禾,“你竟敢將對大人動手,你想造反!”縣令如夢初醒,林清禾定是怕坐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出手反制他的人。真是膽子大的很!“將我放開,本官可不計前嫌,饒你一命。”縣令道。紅蓮笑出聲。柳娘直接現身。周夫人嚇得跌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不敢看柳娘。“你可還記得我。”柳娘飄到她面前。周夫人便是當時撲在周裕身上的美嬌娘。柳娘并不想為難她,她恨的只有周裕一個人,畢竟沒有她,也會有其他女人。周夫人神色慌亂,與周裕做了相同的事,她看著林清禾:“你是道士,怎能坐視不理,快收了她。”柳娘愣了下。林清禾看向周夫人:“我并非什么大善人,你報官來抓我,我為何要幫你。周裕當年貪圖錢財,將柳娘送入絕路,你倆卿卿我我,她命送火場。你對此事知曉吧,甚至推波助瀾了一把,不是么?”她在周夫人身上看到了與柳娘之間的因果。因果,從不騙人。周夫人故作鎮定冷笑:“你是哪門子的道士,滿口胡。”“賤人,你散盡我的家產,又這般打扮來縣令府,你想勾引縣令大人?我尸骨未寒,你就尋第二春,當初你為了得到我,特地設局讓我入身,讓柳娘死,憑什么我遭到報應,你卻活的好好的。”周裕的魂魄突然出現,怒發沖冠,發色發綠,他發狠攥著周夫人的脖頸。他本就是個心狠之人,沒有林清禾的阻攔,周夫人很快面色轉為青紫,雙眼翻白。縣令都快嚇死了。他今日怎么這么倒霉啊!一個道士,兩魂魄,再加一個試圖勾引他的周夫人,能將他害死!縣令見沒人在意他,悄悄往外爬,快到門檻處時,他的腳被周裕拉住。“跑哪兒去?我為了財害死柳娘付出代價,你們這對奸夫淫婦沾了這些錢,還想活?陪我一起下地獄吧!”周裕獰笑著,將縣令拉了回去。“道長,救命!”縣令伸手向林清禾求助。林清禾踏出門檻,垂眼看著門緩緩關上,只留了一絲縫隙。他的魂魄底色被黑氣籠罩,惡事做多,終有濕腳的師傅。縣令的手高高舉起,在縫隙里漸遠,消失不見。城中又傳遍了。縣令暴斃在府中,與他一起的是周夫人。他本就不是什么為民的朝廷命官,平日重稅,壓的百姓壓根緩不過氣來,仗著天高皇帝遠,在城里作福作威。聽聞他的死訊,百姓暗地里紛紛道好,猜測縣令與周夫人通奸,把死去的周裕氣醒來殺他們了!林清禾聽到這個版本,不得不佩服百姓的想象,還是有點關聯。她挑選了新的縣令后,繼續踏上返紫云觀的路。夜深人靜。吉村的鄒裁縫在隔壁村做衣服,喝了點兒小酒,有些微醺。快走到兩村之間的池塘邊時,旁側的山腳下突然出來一個人,提著燈在田埂上走來走去。鄒裁縫嚇得不敢動彈,使勁揉了揉眼睛,他沒眼花吧。山腳下只有一塊巨石,也沒人,從哪兒冒出來的人?鄒裁縫迷迷糊糊間追上去時,人已經不見了。他愣神間。又見草叢間亮起一盞燈。迷迷糊糊間,鄒裁縫繼續往前追,走了幾步沒站穩直接跌下池塘,發出撲通一聲。住在村落邊的屠戶在睡夢中被驚醒,他起來一看,發現鄒裁縫在池塘里撲通。“不好了!鄒裁縫掉下池塘里了!”屠戶驚呼。村里人紛紛起身,推門前去池塘。三月春,天氣還有些冷。鄒裁縫被凍的徹底清醒過來。鄒母看他睜開眼睛,懸著的心放下來,哭道:“下次別喝酒了!要是這次你命沒了,我該怎么活啊!”鄒裁縫急忙安撫鄒母,又道:“我剛是追隨從巨石上嘣出來的人去了。”“胡說八道什么。”鄒母斥道,攙他起身,向村民們道歉。“那是!”村民們看著巨石的方向,既害怕又不舍得閉眼。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