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怨氣與陰氣太重,女子生產本就是最虛弱之時,最易一尸兩命。”林清禾對村長道。村長身后站著一群村民聞都目露驚恐。接生婆沉重點頭,這些年她看的太多,心底壓了許多事,接生失敗的事例太多。她從初始被人指著鼻子罵,再到眾人都察覺出燕回村的詭異之處。終有一個人說出真相了!接生婆淚漣漣,她也是人,孕婦跟孩子哪一個出事,對她而都是陰影。“道長,您說該如何解決。”村長問道。林清禾剛準備開口,衙門捕快帶了幾人將他們圍住。捕快的視線第一眼就落在林清禾身上。“就是你害死的周老爺?”他道。紅蓮眼眸一利,上前一步擋在林清禾面前,村民們見狀紛紛照做,目光不善盯著捕快。他們還指望林清禾破解燕回村的詛咒。無新生兒,他們村就會滅亡,林清禾作為他們唯一的希望,拼了老命也要將她護住。“口說無憑,身為官府人,張口就給人定罪,真是荒謬!”紅蓮譏諷道。捕快愣了下:“可根據周夫人所述,三日前林道長去了趟周府,昨夜周老爺就死了,此事太過蹊蹺。”林清禾笑了聲:“那你應該也聽說過,周府鬧鬼,指不定是被鬼嚇死的。如此,這罪咱們也要定在我身上么?”她從村民中走出來,平靜看著捕快。捕快面色有些為難,周夫人拿了一大半家產贈予縣令,只為將林清禾捉拿。他們沒證據,卻不得不抓。“這世上哪兒有鬼,都是你們這些坑蒙拐騙的道士捏造而成,莫要掙扎了,速速與我回衙門,方能少吃些苦頭!”捕快身處燕回村便感受到了一股陰涼氣撲面而來,心底油然生起不安與害怕。但他不得不為自己捉拿林清禾找個理由,他硬著頭皮道。“是嘛?”就在捕快話音落下之時,一道虛無縹緲的女聲在他耳邊響起。捕快瞬間遍體生寒,緩緩側過頭去,一雙飽含血淚,無神的眼珠子盯著他,說話時,血淚從臉頰淌過。嘀嗒,落在他脖頸處,陰冷的觸感讓他不敢動彈,兩股顫顫。半晌后,他尖叫聲,屁滾尿流帶著人離開燕回村。村民們雖看不見,但也感受到了柳娘的存在。村長心思沉重問林清禾:“道長,索周老爺命的鬼,是否跟燕回村也有干系。”林清禾點頭又搖頭:“隔壁上塘村,你們村落被牽連,怨氣籠罩,其二,村子里的風水確實不好。”聽到上塘村,村民們都目露驚恐,傳這個村子里的人渾身起紅疹,最后會活生生撓死自己。他們幾次都想遠離上塘村,搬遷出去,但找不到落腳地,只會留在村子里。林清禾用一兩句話簡單說了柳娘的事。村民們恍然大悟。“原來柳娘是被害死的啊!當初上塘村傳她是個十分浪蕩,不守婦道的女郎,所以要將她獻祭火燒,這其中竟藏著見不得光的勾當!”村長義憤填膺喝道。“那周裕看著一表人才,心竟是如此的黑!”“狼心狗肺的東西,死的好啊!”村民們紛紛罵道。柳娘在不遠處的槐樹坐著,她大仇已報,所有的冤屈也浮現在眾人眼前。但林清禾被她拉下水,她心底不是滋味兒。林清禾看了她眼又收回視線,對村長道:“村子里每個路口都放兩尊彌勒佛,每逢初一十五去祭拜,未來村里的婦人生產,定平安。”村長與村民們聽得十分認真,聞,心底迫不及待的想去請彌勒佛回村。“多謝林道長,多謝。”村長帶頭,村民們跟著對著她鞠躬。林清禾擺擺手,身后跟著紅蓮與柳娘,逐漸在他們的視線里消失。城里,縣令府。縣令看著地上一箱箱的金子,樂的嘴角都笑咧了。他摸摸這個,摸摸那個,恨不得躺在金子上睡覺。“大人!大人!”捕快匆匆進府。嚇得縣令趕緊坐起身,不悅朝外走去,利色瞪著他:“做甚如此慌張!”他從捕快身后看去,沒看到人,臉更黑了。“讓你捉拿的犯人呢!”捕快神色慌張:“大人,有鬼,真的有鬼!那道長不能抓啊!”“呸,世上要是有,我的烏紗帽拿下來給你當板凳坐!”縣令喝道,他才不信,他只信真金白銀!話音落下,一陣風將他頭頂上的帽子吹落。縣令嚇得雙目一鼓,不可置信的朝門口看去。日光正當時,灼光下,幾道人影逆光而來,縣令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林清禾與紅蓮絕美的臉,而是柳娘那張能將他嚇到心臟嘣出的臉,懸浮在空中,不見腳的身子。砰!縣令直接兩眼一翻,暈過去。“嘖,死貪官,這么不經嚇。”林清禾走到縣令身旁,用腳踢了踢,見他毫無反應,眉頭一挑看向捕快,“去貼告示,將城中讀書人集中,選縣令。”捕快瞠目結舌,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只是一個道士而已。”隨著最后一個字音落下,一個令牌在他眼底晃蕩。捕快瞪大眼,看清上面的字后,哐當跪下,身后的衙役們面面相覷,摸不著頭腦。“參見國師大人,小的這就去。”捕快緊張到舌頭在打結。衙役們!!!驚詫!驚恐!慌亂與不安在心底亂竄!“去吧。”林清禾道。“是!”捕快趕忙貓著腰出縣令府。等縣令醒來時,他感覺頭頂發涼,一抬眼,烏紗帽被林清禾踩在腳底下。他兩眼一黑,氣的滿臉通紅,厲聲喝道:“放肆!你竟敢將朝廷命官的烏紗帽踩在腳底下,本官要將你斬了,斬了!”他食指指著林清禾。紅蓮走過去,直接一掰。正廳響起縣令驚天動地的痛呼聲。捕快復命回來,聞渾身一抖,小跑到林清禾身旁,恭敬不已回話。縣令不可置信瞪眼:“你做什么?”捕快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不敢吭聲。“肥頭大耳,眼里流露淫色,小雞嘴,還薄。薄情寡義,貪財好色之人,碰上我,你的官途也該到頭了。”林清禾道。縣令面露迷茫,終于意識到一絲不對勁:“你究竟是何人?”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