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悔這才吃了藥,藥效上來,沉沉睡去,但還緊緊抓著她的手不放。
許初顏沒走,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好在體溫慢慢降下來了。
她小心翼翼的給他掖了掖被子,壓低聲音,語氣帶著質問:“您虐待他了?”
陸瑾州險些氣笑了,“虐待?”
沒有人能讓他妥協,曾經有一個例外,現在是第二個。
談什么虐待!
“是。小悔跟我說,您把他關在房子里,不準出去,不見天日。”
“他這么說的?”
她皺了皺眉,“是。”
“確實,他不需要出去,房子占地三百畝,囊括所有設施,他在里面不會失去自由。”
她的心放了一點,“那他說吃不飽睡不好,瘦的只剩下臉上的肉了。”
“他重度挑食,換了十八個廚師,目前還在更換。”
她的底氣更弱了點,“他說您很少來看他,沒人陪他玩。”
“我工作繁忙,每周出現,但家里的人不少于一百個,不會沒有人陪伴。”
這回她找到了一點不對的地方,“那是別人,小悔需要爸爸媽媽,這個年紀的孩子不能缺少父母的陪伴。”
陸瑾州沉默了。
“小悔只有兩歲,卻會用自己來威脅大人達成目的,這是不對的,他的情感缺失,才會采取這種極端的辦法。”
他被說的難得失神。
“陸先生,您是不是從來不在乎小悔的想法?也從來沒問過他的需求,是不是?”
“小悔和別的孩子不一樣,他很聰明,很多道理他都明白,您不能用普通強硬的方式對待他,這是不對的,時間久了他的性格會自閉。”
“還有,您前面說錯了,不是我給小悔下了迷魂藥,是您這個當父親的失職了,他并不信任您,才會用這種方式和您抗議。”
她一口一個您,無比客氣,但說出口的話卻帶著指責。
還夾雜一絲私人情緒。
當年,他不信她的愛,篤定她是著了魔才會產生癡戀,將她送進廟里洗脫罪孽。
他對她很好,卻從不會認可她的主觀念頭和感情。
從回憶中抽出神,她意識到失態,抿著唇壓低聲音,“抱歉,我的語氣太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