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她躺在房間里。
額頭很痛,包扎了一圈繃帶。
她看著天花板,意識一點點回籠,身側傳來強烈的存在感,她沒有轉頭。
“顏顏。”
陸瑾州低聲喊她的名字。
她一動不動,如同一具尸體。
他看著她慘白的側臉,看著頭上的繃帶,抿了抿薄唇,輕嘆,“沒有下次了。抱歉。”
他沒有想到她會那樣決絕。
醫生說,如果力道再重一點,會當場死亡。
差一點。
他心中涌出止不住的后怕。
見她一直沒與回應,他沉默許久,低聲說了一句:“顏顏,往后我不會阻攔你想做的事。”
她終于有反應,慢慢側頭,看向他,“小叔,不要關著我。”
他點頭,“我會撤掉保鏢。”
她不再說話,氣息微弱的像是一具尸體。
陸瑾州心口沉了沉,“你身體抱恙,明天的生日宴會取消,等你好了......”
下一刻,許初顏直接從床上吃力的爬起身,腦袋劇烈疼痛,眼前一陣陣發黑,險些摔下床。
“小心!”
陸瑾州一把扶住她,眼神控制不住的涌現擔憂,“別亂動,頭上的傷很嚴重,需要靜養。”
“小叔,不取消,我要去!”
她眼里的渴望太過迫切。
他皺了皺眉,“不過是一個生日宴會罷了,為什么這么緊張?”
她急中生計,擠出一句:“我想去看海,傳說生日那天對著粉色海豚許愿,會被海神聽到,實現愿望。”
這理由太過扯淡。
說完她自己都后悔了,怎么瞎編了這么個借口?
可陸瑾州卻失神片刻,手中的力道放輕,低聲輕喃,“就這么......執著嗎?”
聲音很輕,似是無聲。
許初顏沒有聽清,以為他是不信,急切的抓著他的袖子,“小叔,不要取消好嗎?”
他點頭,“好,但前提是你的身體能夠參加。”
她如釋重負。
她必須出海,葉潯早已單排好逃亡的路線,她不能缺席。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這次可以撞柱自殺躲開被送回寺廟的命運,那么下次呢?下次她還會這么幸運活下來嗎?
她不想剩下的時光里,死的這么窩囊。
她很乖的吃藥休息,不敢動,不斷催眠自己快點好起來,幾乎將渴望寫在了臉上。
夜色俱樂部。
喧囂熱鬧的音樂聲中,一道人影靜靜的坐在沙發角落,神情被黑暗吞噬,閃爍的霓虹燈在臉上映出淡淡光暈,照出他晦暗不明的神色。
修長的手指把玩著一塊東西,指尖摸索著上面一寸寸紋路。
身旁的好友湊過來,眼尖的看見那是什么,驚呼出聲:“陸大少,你還信這些?”
他停下指尖動作,合攏,將同心鎖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