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頭馬上讓人將繩子往下放了放,讓余鼎城雙腳觸碰到了地面。
余鼎城瞬間疼醒了。
他無法站立,也無法坐下,黃豆般大小的汗珠不斷順著他額頭落下。
“在往下放點兒。”
“不!不要放了,求求你們,不要折磨我,直接殺了我吧,給我來個痛快的。”
“你寧愿死也不肯說?”我盯著他問。
他緩慢抬起頭,突然慘笑道:“你知道那些人的可怕,我要是說了,我全家都得死,我老婆,我女兒,我兒子,她們全都會死。”
“前段時間我去廟里燒了香,看來不管用,我就知道我會出事兒,只是沒想到來的這么快,那銀瓶子有詛咒,所有觸碰過它的人最后都不會有好下場,當年千島湖游輪的火災也是因為那瓶子,燒死了幾十個人,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我聽后忍不住皺眉。
西瓜頭問道:“那東西是我們教會的圣物,我們找了幾十年,是怎么到你手里的?”
余鼎城認命般的閉上了眼。
西瓜頭面無表情,淡淡道:“你是不是以為我找不到你家里人?我既然能用一天時間找到你,那就能找到她們,無非是時間問題,你要相信我,等找到你老婆孩子,我會好好招待她們。”
余鼎城猛地睜開雙眼,他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
“我討厭人販子,但沒辦法,一旦我找到你家里人,你兒子會被挖掉眼珠子,砍掉雙手雙腳,扔街上去要飯,你老婆女兒會被賣到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地方,輪番供山里那些老光棍們找樂子,她們下半輩子都看不到一丁點陽光,我覺得那樣的結局比直接殺了她們更可怕,你覺得呢?”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她們什么都不知道,她們和江家沒有關系!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一個人做的。”
余鼎城表情痛苦,瞬間淚流滿面。
一直坐著旁聽的徐同善此時走上前來,他平靜道:“道上有規矩,禍不及家人,但我們不會遵守規矩,你我年紀差不多,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我可以給你多一個選擇。”
“告訴我你了解的一切,我留你一命,并且后續可以安排你全家出國,到了國外你們一家可以開始新的生活。”
“好好想想,我只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
“我要怎么相信你?”
徐同善搖頭:“你如今的情況只能賭一賭,賭我是否說到做到。”
余鼎城深吸了一口氣。
“先把我放下來。”
西瓜頭揮了揮手。
一落地,他立即抱著小腿癱坐到了地上。
“說吧。”西瓜頭冷著臉道。
余鼎城看了看他,又看了我一眼,他閉上眼想了一會,隨即睜開眼說道:“十幾年前我的確在水上救援隊上班兒,那時江家人找到了我,他們給了我銀瓶子,還給了我三十萬,他們讓我謊稱銀瓶子是我無意中打撈上來的,后來我將銀瓶子賣給了兩個來千島湖的尋寶人,那兩個人在游輪上都燒死了。”
我立即意識到他說的兩個尋寶人可能是南派人,我們第一次發現卒坑源,在山洞內還發現了早已停產的空飲料瓶子,算算時間,正是那個時期,說不定就是當初那兩個人留下的。
余鼎城目光迷離,仿佛陷入了回憶中,他看著我,呢喃道:“直到你們的出現,江家人又找到了我,還是和當年一樣的說辭,于是我便假裝和你偶余,將銀瓶子賣給了你。”
“江家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一開始也很疑惑,搞不清他們葫蘆里在賣什么藥,所以這些年來我也暗中調查過,那東西不是寶貝,我沒有說謊,那東西代表了不幸和災難,江家被徹底詛咒了,或許他們是想通過某種辦法來解開詛咒。”
“嘿嘿,寶藏啊,起義軍的寶藏,千島湖某個小島上埋藏了數不清的金銀財寶,如果不是在一百年前被江家找到了,如今應該都沉在了水里。”
“一個人想守住的秘密不可怕!一個村子,一群人想守住的秘密很可怕,你看沒看過國外一本故事書,叫ji督山伯爵,呵呵,二者是不是很像?都是很久以前軍隊遺留下的寶藏。”
望著他不停自自語,我忍不住皺眉。
什么ji督山伯爵的寶藏故事?我印象中ji督山伯爵不是個住在城堡中大吸血鬼嗎?
西瓜頭看向我問:“這人是不是精神出了問題?”
余鼎城瞬間轉過頭來,他望著我,雙眼通紅,大喊道:“我精神很正常!我也沒有瘋!江家妄想轉移詛咒!下一個被燒死的人就是你!你們全都會死!就和當年游輪上那些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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