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梧桐神色誠摯,欠身行禮,“多謝太后娘娘提點,臣妾銘記于心。”
之后兩人就沒有再說什么了,畢竟還有宮人在附近,少說少錯。
待一切安置妥當,白梧桐不舍的看了一眼蘊陽,告辭離去。
在返回體順堂的途中,她一直在想,張承宴究竟要做什么大事?
太后特意叮囑她按兵不動,這般慎重的態度,顯然不同尋常。
但不管怎樣,白梧桐決心相信太后這一回!
回到體順堂,她換了一身素凈典雅的宮裝,前往養心殿。
“皇上,臣妾想著,或許該搬回昭春殿了。長期住在體順堂,似乎不太妥當。”
“有何不妥?”張承宴頭都沒抬,手中的朱筆不停,繼續批閱奏折,隨口應道,“你就安心住在此處,如此朕也能常常見到蘊和他們幾個。”
白梧桐還欲再說,卻被他打斷,“若你此番前來,只是為了說這事,往后便不必再提了。朕意已決,斷不會讓你和孩子們搬走。”
在張承宴看來,當下這種生活再好不過。
如果白梧桐帶著孩子們搬回昭春殿,距離遠了不說,想看孩子都得多費一番周折。
體順堂近在咫尺,幾步路便能抵達,白梧桐還能時常帶著孩子過來,共享天倫之樂。
張承宴都這么說了,白梧桐也不好堅持,只得勉強扯出一抹笑容,“皇上,臣妾也是顧慮重重,既然您都不嫌棄,那臣妾求之不得呢!”
張承宴擺了擺手,“行了,朕眼下事務繁雜,你先退下吧。對了,這幾日天寒地凍,新年也快到了,你平日里少在外走動,莫要著了風寒。”
白梧桐欠身行禮,“是,臣妾謹遵皇上教誨。”
隨后的一周里,白梧桐深居簡出,很少再去養心殿。
即便靳薇歌與那兩個突厥美人,時不時在宮中招搖過市,妄圖吸引皇上目光,刷一刷存在感,她也仿若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白梧桐一直在想,張承宴究竟在謀劃什么大事。
嬋兒見她整日里眉頭緊鎖,若有所思,終于忍不住輕聲說道,“娘娘,依奴婢揣測,要說這后宮里能稱得上大事的,恐怕非立皇后莫屬了吧。”
白梧桐猛地抬頭,恍然大悟,自己居然將這件事情給忘了。
如今后宮之中,皇后之位虛懸,若真是和后宮有關的大事,可不就是冊立皇后!
但是張承宴那邊自始至終,都未曾流露出一絲一毫有關立后的意向,以至于她愣是一點都沒往這方面去想。
身旁的迎春也跟著點頭附和,“是啊,娘娘,奴婢絞盡腦汁,也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事能比立后更算得是后宮大事了。您瞧,如今這后宮一片安寧祥和,除了靳妃和那兩個突厥美人偶爾興風作浪,幾乎沒人再出來惹是生非。”
確實,近來后宮安靜得有些反常。
“對了,德妃和惠妃最近怎么樣了?”
迎春連忙回道,“最近天兒冷,兩位娘娘不慎感染了風寒,眼下正在調養身子,所以這些日子都沒在宮中露面。”
“原來是這樣。”
也罷,不管此事是否與立后相關,暫且擱下便是。
白梧桐索性拋開雜念,安心過起自己的小日子。
一天之后。
新年到了。
又是一年中最為隆重的除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