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白梧桐不過是委婉提及,若蘊和蘊熙能夠康復,皇上理應給予他們應有的待遇。
辭間從未主動提及立太子三字,甚至連與之相關的暗示都未曾有過。
這一切的源頭,分明是皇上自己的想法。
可別什么事都一股腦地怪罪到她頭上。
雖然白梧桐內心深處,確實有這個想法,可她也清楚,自己還沒那般通天的本事,能強硬地按著皇上的腦袋,逼他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她不過是巧妙拿捏住了,皇上想要成為圣君,極度好面子的心理罷了。
當時皇上當著眾多嬪妃的面,為了彰顯自己的重情重義,展現出仁君風范,自然是要把話說得漂亮,往最好的方向去承諾。
而在皇家,對于蘊和這個長子而,太子之位無疑是皇上所能給予的最為珍貴,分量最重的賞賜。
張承宴微微垂眸,細細回想。
白梧桐自始至終確實未曾提及太子二字,是自己當初許下的承諾。
“昭妃,關于太子一事,朕還需再斟酌斟酌……”
話音未落,白梧桐突然一陣干嘔,她急忙抬手捂住嘴,“皇上,實在對不住,臣妾這些日子憂心蘊和蘊熙的病情,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時間一長,身子便有些不適。”
監正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興奮說道,“皇上,老臣昨夜夜觀星象,瞧見遠處有一顆星即將大放光芒,難不成……是昭妃娘娘又有身孕了?”
白梧桐連忙擺手,一臉驚訝,“這怎么可能,臣妾才剛生產完一年……”
“怎么就不可能?昭妃娘娘這模樣,看著就是有孕之相。皇上,老臣覺得必須得找太醫來瞧瞧!”
張承宴自然看不出什么所謂的孕象,但在后宮之中,但凡妃子有惡心嘔吐的癥狀,按照規矩,必須得請太醫診斷。
“紀太醫!”
席間,紀太醫趕忙起身,恭敬應答,“皇上,臣在。”
“過來給昭妃診診脈。”
“是。”紀太醫微微頷首,垂著眼簾,快步走到龍椅前。
他先是掏出一塊干凈的帕子,墊在白梧桐的手腕間,而后才開始仔細地診脈。
白梧桐仍在假意推辭,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皇上,臣妾肯定沒有懷孕。要是真有了,之前為蘊和蘊熙的事勞心勞力,傷心難過,這孩子早就保不住了……”
可話還沒說完,紀太醫便已得出結果。
他站起身,拱手稟報道,“皇上,昭妃娘娘的確是有身孕了。”
“什么!”皇后聽到這話,大驚失色,下意識地站起身來,神色間滿是不可置信,“這怎么可能!”
皇上子嗣艱難,這么多年來,眾多妃子在這七年里都未曾有過身孕。
可這個昭妃,怎么就一個接一個地懷孕生子!
靳薇歌和其他嬪妃的臉色也難看至極,心中滿是不甘與嫉妒。
這簡直是開玩笑,她怎么又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