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右議政具仁垕,拜見宗國天使,恭請陛下圣躬安。”
何如寵有些意外的看了具仁垕一眼,但也并未開口相問,而是對著京城的方向拱手道:“圣躬安。”
具仁垕叩首見禮后,又對徐允禎躬身道:“陪臣見過陽武侯。”
徐允禎擺了擺手,并未說話。
朝鮮人現在在他眼里,就是一堆堆活動的銀幣,他不想和這些人有什么其他的關系。
具仁垕也不以為忤,在前引路,將兩人帶到了李倧等人面前。
“藩臣,朝鮮國王李倧,拜見天使,恭請陛下圣躬安。”
“圣躬安。”
又是一番看起來很是繁復的見禮后,一行人在李倧的親自引領下,進入了漢城。
朝鮮宣德宮,仁政殿。
何如寵手舉圣旨,站在正殿的最中間,面南背北,高聲道:“朝鮮君臣接旨!”
“嘩啦!”
包括李倧在內,一應朝鮮君臣,盡皆跪在地上。
徐允禎帶來的親兵,也都手握刀柄,垂首肅立。
“大明皇帝敕諭朝鮮君臣:朕膺昊天成命,君臨萬方,懷柔遠人,仁覆中夏,爾朝鮮國,世蒙天朝封冊之榮,疆域得固,生民得安,皆賴祖宗鴻恩暨朕宵旰護持。”
“然邇來背德忘義,竟與倭奴陰相勾連,陷王師于不拔,縱賊氛于海疆!
“憶昔壬辰之役,天朝發王師數十萬,糜餉百萬,拯爾于水火,復城郭、安黎庶,何啻再造之恩?”
“今者倭酋不恭,朕方遣師進剿,爾等不思助順,反暗通款曲,致賊首漏網。是可忍,孰不可忍!”
“茲特詔朝鮮國王李倧,及涉事文武官員,即日起解赴京師,聽候審訊。”
“若敢遷延觀望、拒不受命,朕當赫然興兵,踏破漢城,彼時宗廟丘墟、生靈涂炭,悔之晚矣!”
“爾等須知,天朝仁恕,本欲宥過,然國法森嚴,豈容姑息?隨使入京,或可稍贖前愆。若仍執迷不悟,必致天討降臨,悔無及也。親哉!”
何如寵的話音一落,整個仁政殿內,頓時響起了嗡嗡聲。
許多不知情的大臣們,皆是滿心不解。
何如寵板著臉,對依舊跪在自己面前的朝鮮君臣道:“朝鮮國王,諸位,還請接旨吧。”
李倧雖早就從具仁垕那里知道了,但此時也依舊雙目失神,呆愣在那里,并未有什么反應。
司憲府掌令洪翼漢,最先反應過來,忙是起身,對何如寵拱手道:“敢問天使,我王所犯何事?京引得皇帝陛下下此旨意?”
何如寵看了眼還跪在那里的李倧,然后才對洪翼漢道:“陛下的旨意里已經說的很清楚,朝鮮向倭人德川幕府的德川家光,提供了數量龐大的海船,助其逃離扶桑,以致使王師未盡全功。”
“現,皇帝陛下龍顏震怒,特命本官和陽武侯來此。”
洪翼漢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李倧,喉結動了動,硬著頭皮,對何如寵道:“天使,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何如寵的面色變得有些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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