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領議政,下官剛剛回到漢城。”
崔鳴吉點了點頭,對王宮的方向扭了扭頭,對具仁垕問道:“大王那里……?”
“下官已經去過了。”
具仁垕回答完后,也不等崔鳴吉再問,開門見山道:“領議政,你等和倭人勾結之事,宗國君臣已經知曉了。”
剛才還極為輕松的崔鳴吉,聞臉色驟變。
“仲載,你……你說什么?”
具仁垕雙眼盯著崔鳴吉,放緩了語速,再次開口道:“你們為倭人提供船只的事,宗國已經知道了。”
“前來問罪的天使,現在就在鐵山。”
崔鳴吉有些慌了。
具仁垕卻是沒打算停下,而是繼續說道:“宗國皇帝陛下的旨意,勒令我朝鮮國王,及相關涉事大臣,隨天使前往京城,交付有司問罪。”
聽具仁垕這么說,崔鳴吉反倒是平靜了下來。
已經沒有任何轉圜的余地,再擔心又有什么用呢?
具仁垕看著對方有些失神的眼睛,有些惱怒道:“領議政,下官就不明白,你們為什么要和倭人勾結,將我朝鮮置于如此境地?”
崔鳴吉輕輕搖了搖頭,語氣有些低沉道:“仲載,你這兩年一直在大明,對朝鮮國內的情況可能有些不清楚。”
“自上次,我國向宗國討要義州和鐵山不成,加上宗國禮部尚書那番話,讓大王以及許多人認為是奇恥大辱,覺得宗國是在欺壓我朝鮮。”
“這次之所以答應倭人,將海船賣給他們,一是可以從倭人那里換得大量金銀,另一個原因就是大王……以及我等對大明的不滿。”
具仁垕冷笑道:“那你們成功了,宗國朝堂上下,都已經知道了我朝鮮對宗國心懷怨懟。”
“你們呀……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宗國連前元沒有打下的扶桑都納入治下了,你們竟然還敢和其勾連!”
具仁垕也不在乎什么上下尊卑了。
崔鳴吉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里的驚懼,對具仁垕問道:“大王怎么說?”
“此事是你和舟師上將沈器遠二人所為,于大王無關。”
崔鳴吉的臉色變得比剛才更難看了。
半晌后,他才有些失神道:“不錯,此事就是崔某和沈器遠所為。”
頓了頓,他的語氣又加重了幾分道:“與大王無關!”
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事也不用說得那么明白。
得到了讓自己滿意的答復,具仁垕又對崔鳴吉道:“領議政,金自點和沈器遠二人那里,還請您勞心。”
崔鳴吉深深地看了眼具仁垕,輕輕點了點頭。
等具仁垕出了崔府,抬頭看了眼天上的星空,深吸了一口氣,登上了自己從大明帶回來的轎子。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三天后,何如寵在徐允禎,以及三千騎兵的親自護衛下,抵達了漢城。
李倧帶著朝鮮文武大臣,一大早就等在了城門口。
見到何如寵的欽差儀仗,作為和大明君臣最是熟悉的具仁垕,當仁不讓的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