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承大統,御宇兆民,自海角天涯,至山陬海澨,皆朕赤子……賴天地之鴻庥,祖宗之陰騭,神降之罰,賊殞其魁。王師水陸并進,正奇并用,分數路以協心,焚芻糧以逼巢。外援悉斷,內計無之。于是群兇授首,酋領宵遁。舟師焚于烈火,海水為之沸騰;戈甲積于高山,戰亂之陰霾盡掃。熊羆振旅,漢威遠播。斬首積京觀,囚皇太極等人于籠,棄尸街衢,傳首四方,以示兇逆之戒,泄神人之憤。
嗟乎!我國仁恩浩蕩,恭順者必援,作惡者必懲。今布告天下,昭示四夷,明朕非得已之心,識朕不赦之意。望其各遵分義,勿蹈顯罰,共享太平。欽哉!”
等這道旨意宣讀完畢,整場獻俘儀式才算是徹底的完成。
當晚,朱由檢在乾清宮大宴群臣。
這場酒宴雖是遲了近一年的時間,但卻依舊熱烈。
莫說是其他人,就是朱由檢這個皇帝,都有些酒意上涌。
眼看時間已經不早,朱由檢也沒有再去打擾別人,而是就宿在了乾清宮。
翌日,朱由檢用過早膳,就招來了刑部尚書薛國觀。
“臣薛國觀,參見……”
“免了,朕今日召你前來,是有些關于建奴的事,需要知會你一聲。”
“請陛下示下。”
“奴酋皇太極、多爾袞等一干建奴首領,斬立決,就在英烈祠前。”
“范文程、李永芳等認賊作父之漢人,盡皆凌遲!”
“女眷分發給有功將士。”
“臣遵旨。”
薛國觀并不是后世那些圣母,一個在原本歷史上,能想到抄官員和勛貴的家,用以補貼軍餉的人,能善良到哪兒?
出了紫禁城,薛國觀就直奔刑部衙門。
同時,對建奴和戰俘的處置,也在最短的時間內,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最先得到消息的,就是守衛皇城的上直衛。
還不等下值,消息就被傳回了各自的衛所。
羽林衛指揮使范天德,滿臉堆笑的走進了張慶臻的公廨。
“下官拜見伯爺!”
張慶臻抬起頭,撇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這剛回京,不在府上歇著,來本官這里作甚?”
“嘿嘿,伯爺,下官聽說陛下已經下旨,將建奴女眷賞賜有功將士?”
張慶臻聞,上下打量范天德一眼,語帶不屑道:“怎么?你老范想要納妾?就不怕家中河東獅?”
范天德娶了個悍勇婆娘的事兒,整個上直衛誰不清楚?
聽張慶臻提起這茬,范天德神色有些尷尬,有心想要辯解兩句,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輕嘆一聲,范天德才再次開口道:“伯爺,下官此來并非為了自己,而是麾下的弟兄們,我羽林衛隨天子御駕親征,也算是薄有功勞,是不是可以讓我等先挑?”
說起正事兒,張慶臻也收斂起調侃之心,神色一肅道:“此事由刑部負責,本官也是無能為力。”
“伯爺,別呀,您看哈,當初隨天子親征的兵馬,只有上直衛在京,其他人都尚未回來,那我上直衛就占了個先機。”
張慶臻呵呵一笑道:“那不就更好了?你等安心等著就是,反正也沒人和你們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