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粹宮,看著已經熟睡的皇太子朱慈煌,洪磊小心翼翼的躬身退出了寢殿。
回到自己的值房,洪磊正欲脫掉外袍,就聽房門被人從外面敲響了。
“誰?”
“洪公公,是咱。”
聽到時熟人的聲音,洪磊重新將外袍穿上,拉來了房門。
“張國元?你怎得過來了?可是干爹那里有什么吩咐?”
二人算是同門,入宮的時候,同時敗在了司禮監秉筆太監張彝憲名下,算是出自同門。
如果沒有張彝憲的舉薦,洪磊也不可能成為皇太子的貼身大伴。
張國元聽到洪磊的問話,笑道:“干爹讓你過去一趟,具體是什么事,咱也不甚清楚。”
“那走吧。”
洪磊應了一句,當先向外走去。
兩人出了乾東五所,直奔東南方向的秉筆值房而去。
待二人來到值房,就見張彝憲正面色陰沉的坐在主位上,眼神陰冷至極。
“干……干爹。”
洪磊見狀,額頭登時冒出冷汗,跪地膝行到了張彝憲的跟前。
“洪磊,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張彝憲這句話是從牙縫里冒出來的,聽的洪磊臉色煞白。
“干爹,兒……兒子做錯了什么?”
“你和嘉定伯的事,還用咱家再說一遍嗎?”
張彝憲此話一出,洪磊頓時面若死灰。
“咱家本不想見你,但也不想臟了東五所和東宮,這才讓國元把你帶了來。”
“干爹,干爹,求您饒兒子一命!”
“求您饒兒子一命,兒子愿意把這些年的積蓄都孝敬給……”
“住嘴!”
張彝憲厲聲呵斥一句,抬頭看向站在那里的張國元道:“把人帶下去,好生料理了。”
“干爹!干爹!干……嗚嗚……”
張國元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個花椒木的圓球,一把塞進了洪磊的嘴里,并將對方的雙手剪在背后,像是提雞仔一樣提了出去。
等二人走后,一身緋袍的王承恩從后堂走了出來。
“公公。”
張彝憲起身拱手道。
王承恩面無表情的看著兩人離去的方向,攏著手,語氣平靜道:“把那崽子在宮外的府邸抄了,所有家資沒入內帑。”
“東宮所有人全都換一遍!”
“是,公公。”
張彝憲躬身應道。
王承恩轉過身,看著張彝憲,語重心長道:“老張,你我都是皇爺的潛邸老人兒,當替皇爺看顧好宮里才是,尤其是小爺,那是皇爺的嫡長子,是大明儲君!”
說到最后,王承恩的語氣已經變得嚴厲異常。
張彝憲臉上也浮出惶恐之色,狠聲道:“公公放心,咱老張一定為皇爺看好家。”
“行了,皇爺已經讓荀保去做小爺的貼身伴當了。”
王承恩這話,讓張彝憲猛地抬起頭,一臉不滿道:“公公,他方正化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長了?”
“方正化都不在京,怎么伸手?”
“這是皇爺的意思。”
王承恩恨鐵不成鋼道:“還是你們太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