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臻看出了他的意思,開口道:“在場的都是我張家的老人兒,高百戶有話直說便是。”
“惠安伯,您之前不是一直問下官,安南軍情司天字甲乙兩位密探是誰嗎?”
“就在今日,乙字號密探剛剛傳來消息,稱已經策動阮福源三子阮福渶,會在近兩日暗殺阮福源謀主陶維慈。”
“并會向阮主請求出鎮廣平,以為大軍策應。”
高文彩的話一說完,張慶臻就疾步走到輿圖前,認真的查看起來。
鄭芝鳳則是有些震驚道:“陶維慈?那個阮什么竟然想要暗殺他?”
“據鄭某所知,那陶維慈應該是阮主的頭號謀主吧?”
“那個阮……阮福……”
高文彩直接補充道:“阮福渶。”
“對,阮福渶,那個阮福渶想要什么?”
高文彩回道:“他想做都統使。”
“不可能!”
張慶臻轉過身,直接拒絕道。
幾步走到高文彩面前,張慶臻繼續道:“此事斷無商量的余地,就算是本官答應了,朝廷和陛下也不會答應。”
高文彩聞,有些皺眉道:“惠安伯,陶維慈此人精通兵法韜略,乃阮主的左膀右臂,如果能將之鏟除的話,對接下來的戰事很有幫助。”
“再者,如果阮福渶真的可以出鎮沱灢的話,那我軍完全可以從那里登陸,對位于廣南的阮主發起進攻。”
“至于阮福渶的條件,我們暫時答應了就是,頂多再找機會,將此人除去就是。”
張慶臻沒有說話,一旁的鄭芝鳳開口勸道:“惠安伯,正所謂兵不厭詐,孫武亦有云,兵者,詭道也,下官以為高百戶說得有道理。”
原本站在角落里的徐道也出道:“伯爺,標下以為高百戶和鄭教習二人說得有理,要不……?”
張慶臻看了三人一眼,輕輕搖頭道:“不必了,此戰本官要興堂堂正正之師,一舉擊敗安南人,讓他們百年內,不敢生出悖逆之心。”
“此事就這么定了!”
見他態度堅決,高文彩和鄭芝鳳、徐道三人也不再勸。
當晚,鄭芝鳳答應的五十門重型火炮,被送到建昌府的明軍中軍大營。
同時,鄭芝鳳也帶著鄭芝蘭,及其麾下的五千福建兵馬,乘坐船只離開了建昌府。
張慶臻看著擺放的整整齊齊的火炮,臉上笑意就沒消減過。
“孫游擊、周游擊,這五十門火炮,本官就交給你們二人了,一家二十五門。”
張慶臻轉身,對跟在自己身后的孫潭、周一陽兩人說道。
孫、周二人聞,登時大喜。
“下官多謝惠安伯!”
有了這五十門火炮,莫說是長安府,就是阮氏在廣平修建的柴壘和長德堡,也可以給他們砸開。
隨著火炮被送到,張慶臻也沒再耽擱時間,立即整軍南下。
作為中軍的孫潭和周一陽二人,將五十門火炮,以及大量的一窩蜂、虎樽炮,沿河布置,防備馬江對岸的安南人趁明軍渡江之際,對明軍發起進攻。
朱江對岸的長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