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臻此次南征,并未攜帶重型火炮,就福建和廣東,以及京營那幾門虎樽炮、一窩蜂,根本就難以對擁有西洋火炮的鄭氏形成壓制,如果想要敲碎藍京這個烏龜殼,以及安南人的象兵,最好的辦法,就是將福建水師艦船上的火炮拆下來。
葡萄彈、鏈彈、杠彈等炮彈,一股腦的扔到安南人的頭上,張慶臻就不信,那些大象能夠頂得住。
豈止是象兵頂不住,就是鄭梉和阮福源兩家的聯合艦隊,也擋不住這些特種炮彈的轟擊。
看著海面上漂浮的碎木塊,呼天喊地的安南人,面色陰沉的鄭芝鳳沉聲道:“施大哥,讓兄弟們給安南人放放血。”
施大瑄看著鄭芝鳳陰沉的臉色,開口勸道:“圣儀,此戰能夠將安南人的水師全殲,已經是大功一件,就算是有些許損失,也是可以接受的。”
“施大哥,此戰,我們可是損失了一艘最新式的戰船,小型艦船更是損失三十余。”
鄭芝鳳對這一戰的戰果很是不滿。
施大瑄面色一肅道:“圣儀,安南人的水師并不弱,無論是北邊的鄭梉還是南邊的阮福源,這些年可是沒少在水師進行投入。”
“能夠有此戰果已經殊為不易。”
到了這會兒,鄭芝鳳總算是反應過來,有些奇怪的看了眼施大瑄,開口問道:“大兄是不是交代過你什么?”
施大瑄神情一怔,旋即笑道:“提督確實是交代過,這次是你第一次獨當一面,指揮這種規模的海戰,如果戰事不順,定要好生開導你,莫要讓你鉆了牛角尖。”
鄭芝鳳聞,苦笑道:“大兄是想多了,就算是真的戰事不順,我也不會鉆什么牛角尖。”
“更何況,就像你所說,此戰的結果還不錯不是嗎?”
施大瑄哈哈笑道:“哈哈,不錯,一艘受損的主力戰艦,三十余艘輔助型艦船,能夠將鄭阮兩家三百余艘艦船擊敗,就算是莽二來,也就這樣了。”
聽到自己二哥的諢號,鄭芝鳳原本陰沉的臉色,也掛上了幾分笑意。
越來越多的海中狼(鯊魚),被濃郁的血腥味吸引過來,那些飄在海上的安南人,此時愈發的驚慌起來。
鄭芝鳳親眼看著一名安南水手,被兩條海中狼撕成碎片,頭也不回的對施大瑄道:“施大哥,傳我命令,各船立即集結,返回紅河口。”
“遵命!”
……
三日后。
鄭芝鳳終于來到建昌府。
看到赤裸上身的張慶臻,鄭芝鳳笑道:“惠安伯這是何故?這個時節應該不用如此吧?”
張慶臻聞,忙是起身,從徐道手里接過一件袍子,隨手披在身上道:“咱祖祖輩輩都在北方,對安南的鬼天氣有些不適應,鄭老弟勿怪才是。”
“惠安伯重了。”
鄭芝鳳也知道,對一個常年在北方生活的人來說,安南這地方確實是有些太過炎熱了,哪怕現在才三月中旬。
兩人簡單的寒暄過后,張慶臻這才面色一肅,開口問道:“鄭老弟,安南人的水師現在是什么情況?”
放下手里的茶盞,鄭芝鳳神情很是輕松道:“惠安伯,沒有安南人沒有水師了,就在三日前,下官在日麗海,將鄭阮兩家的聯合船隊,全都送進了海底。”
“好!”
“本官要向陛下為你請功!”
張慶臻聞,當即霍然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