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看到正欲行禮的萬煒,笑呵呵道:“大宗正此行辛苦,些許俗禮就免了。”
“臣惶恐,不敢當陛下辛苦二字。”
“都是自家親戚,大宗正無須如此。”
“陛下,君臣有別。”
萬煒說著,還是恭敬的,對朱由檢行了四拜禮。
自家親戚?
這話聽聽就好。
李家那不也是你朱家的親戚嗎?
武清侯李誠銘,那是你爺爺的親表弟,墳頭不也早就長草了?
自孝定李太后的母族被抄家后,萬煒對這個妻侄孫頗有些忌憚。
“哈哈,大宗正坐吧。”
朱由檢自是不知道萬煒的心思,笑著指了指下首的一張椅子。
萬煒小心的坐下后,這才對朱由檢拱手道:“陛下,臣此去扶桑……”
萬煒說話的時候,朱由檢也收斂起臉上的笑意,認真的聆聽著。
雖是已經接到了錦衣衛的密報,但畢竟不如萬煒闡述的詳細。
等其說完后,朱由檢微微頷首道:“大宗正做得不錯。”
“剩下的事就交給禮部吧。”
“臣遵旨。”
萬煒聽到不用自己管了,心里也是松了口氣。
對他來說,他是真的不想參與朝政。
說完了正事兒,朱由檢的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對萬煒道:“大宗正離家日久,朕就不留你了,早些回府歇息,等禮部做好準備,朕再為大宗正設宴。”
“臣謝陛下。”
躬身退出乾清宮,萬煒長長的吐了口濁氣。
……
時間來到三日后,二月十五,朔望大朝。
朱由檢端坐于御座之上,接受群臣的參拜后,微微抬手道:“諸卿可有本奏?”
朱由檢話音一落,禮部尚書來宗道就站了出來。
“陛下,臣有本奏。”
“奏來。”
“陛下,自崇禎四年,我大明興王師征討扶桑,挽扶桑國主于危難,濟扶桑庶民于水火。”
“扶桑國主感念陛下和大明恩德,愿上表歸附,請陛下允準。”
說完,來宗道還煞有介事的,從自己的衣袖中取出一份表章來。
王承恩走下玉階,雙手接過后,躬身欲要呈遞給朱由檢。
“大伴,當著諸臣和各藩邦使節的面兒,你就讀一讀吧。”
朱由檢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對王承恩吩咐道。
“臣遵旨。”
王承恩直起身,展開表章,輕咳一聲,高聲朗讀道:“臣扶桑國主智文,誠惶誠恐,謹奉表以聞于大明皇帝陛下。”
“伏惟大明,誕膺天命,德被八荒,日月所照,霜露所濡,莫不仰圣德之巍巍,沐皇恩之浩浩,圣朝聲……”
“臣本蕞爾島國之主,僻處東海,夙慕華風久矣,嘗聞《詩》云‘普天之下,莫非王臣’,每思及此,未嘗不懷向往之心。”
“今,臣目睹大明威德日盛,臣亦愿率舉國臣民,歸附圣朝。”
“恭請大明皇帝陛下,體我臣民拳拳之心,臣不勝感激惶悚之至,謹奉表以聞。”
“大明崇禎六年,乙卯月癸未日,扶桑國主智文謹上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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