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民聽到孔貞運問起郭允厚的態度,拱手回道:“少宗伯,部堂的意思是,曲阜縣戶房所有人盡皆開革,但凡涉案者,皆交付有司論罪。”
“兗州府戶房所有相關人員,盡皆罷黜,涉案者交付有司論罪。”
聽王新明這么說,在場所有人,包括孔貞運皆是驚訝不已。
孔貞運很是感慨道:“郭部堂果然是行事果決。”
王新民面色嚴肅道:“各地方府縣、布政使司的賦稅,本就是戶部直垂直管理,曲阜出了這么大的事,部堂很是震怒,責令我等對這些人嚴懲不貸。”
“好,那查賬的事就交給你們戶部了。”
孔貞運說到這里,又看了其他幾人一眼,繼續道:“刑部和大理寺協助。”
“下官等遵命。”
大家雖不是同一個衙門,但孔貞運是左侍郎,又是此行的欽差,眾人自然要以他為主。
等他們三人離開后,孔貞運又對焦源清和謝升兩人道:“你二人明日隨本官去衍圣公府。”
“嗯?”
“啊?”
聽孔貞運這么說,焦源清和謝升兩人皆露出錯愕之色。
“少宗伯,去曲阜可以,但直接去衍圣公府是不是有些太急了?是不是等戶部那邊有了結果,再……”
焦源清忙是出勸道。
孔貞運起身道:“劉之綸身死,曲阜縣縣丞和主簿,又將所有責任,全部推到了劉之綸的身上,想要查清此案,可能需要很長的時間,與其如此,不如直搗黃龍。”
謝升有些為難道:“少宗伯,沒有證據就去孔家問罪,這可不行。”
孔貞運冷哼一聲道:“哼!孔胤植他們的罪行可不只這一件事!”
“崇禎元年,朝廷在曲阜推行新政,有馬匪攻擊舞陽王等宗室,以及官吏,這件案子因為主惡失蹤,后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現在,這人已經被抓住了,不是旁人,就是衍圣公府大管家孔憲之子孔璋。”
“這次帶來的那名犯人就是?”
焦源清頓時恍然。
孔貞運點頭確認道:“不錯,錦衣衛押解的那人就是孔璋,為了不走漏風聲,引起孔胤植他們警覺,這才沒有對你們實相告,還請勿怪。”
“少宗伯重了。”
焦源清和謝升兩人趕緊拱手回道。
“不止如此,曲阜孔家還通過朝鮮,向建奴走私糧食和布匹等物資,具體執行的就是這個孔璋。”
孔貞運這話一出口,謝升和焦源清兩人霍然起身。
焦源清一臉震驚道:“少宗伯,此當真?”
“證據確鑿,錦衣衛已經調查清楚了。”
孔貞運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衍圣公府不只是他孔胤植的,也是他們南宗的,如今出了這么大的丑聞,他這位禮部左侍郎也覺面上無光。
焦源清和謝升兩人對視一眼,前者沉聲問道:“敢問少宗伯,陛下和朝廷打算如何處置孔……衍圣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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