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貞運走到兩人面前,語氣堅決道:“所有涉案人等,盡皆交付有司論罪!”
“不只是襲擊宗室和官差等罪名,還有走私案,這次的稅目造假案,以及之前孔家在曲阜,在山東做下的惡行,這次都要調查清楚,論罪。”
“少宗伯,衍圣公畢竟是圣人之后,若是鬧得天下皆知,世人怎么看孔圣后人?”
謝升輕聲問道。
孔貞運面色有些發苦,似是有些無奈般,閉上眼睛,輕輕搖了搖頭,低聲道:“這也是陛下的意思。”
下一刻,他的雙眼猛地睜開,對兩人道:“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二位就先回去休息吧。”
“下官告退。”
待兩人走后,孔貞運長長的嘆了口氣。
一夜無話。
翌日,一大早。
孔貞運就著人,請來了劉若宰和管邵寧兩人。
“劉藩臺、管臬臺,本官今日請二位過來,是有件事想和二位通通氣。”
一見面,雙方簡單見禮后,孔貞運就開門見山。
“少宗伯還請直。”
劉若宰坐直了身子,面色嚴肅。
孔貞運拿起桌案上的一份卷宗,將之交給劉若宰。
“藩臺先看看這份卷宗。”
劉若宰有些疑惑的結果卷宗,笑道:“少宗伯昨日剛剛抵達兗州,就已經有了卷宗,果然是……”
看著卷宗上的記錄,劉若宰的話戛然而止。
越看,劉若宰的臉色就越是難看,等看完卷宗后,他的臉上已經陰沉的能擰出水來。
“好一個圣人之后!”
“好一個衍圣公!”
劉若宰語氣中滿是怒意。
管邵寧從他的手里,將卷宗拿過來后,也一目十行的看起來。
片刻后,管邵寧重重的一拍桌案,怒而起身道:“荒唐!堂堂圣人門第,當朝衍圣公,竟背后指使家丁下人,襲擊官差,里通敵國,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有涉案人等,該殺的殺,該發配的發配!”
孔貞運深吸一口氣,起身道:“既如此,那二位就隨本官走一趟曲阜吧。”
“好,那下官就隨少宗伯走一趟曲阜。”
劉若宰和管邵寧也知道,這次兩人是沒辦法置身事外了。
尤其是管邵寧,在看到卷宗的內容后,早已經怒不可遏,恨不得現在就去曲阜,將孔胤植等人親手抓起來,現在聽孔貞運邀請兩人去曲阜,哪里會拒絕。
孔貞運整理一番衣冠,邁步走出了正堂。
身后的劉若宰和管邵寧、謝升、焦源清等人也都跟了上去。
全套的欽差儀仗,護衛著孔貞運一行,大張旗鼓的離開了滋陽縣。
當天下午,孔貞運他們就抵達了曲阜縣。
已經先一步接到消息的曲阜士紳,在孔胤植的帶領下,早早的就的等在了曲阜縣城城門處。
孔貞運坐在車駕上,聽完前方的稟報后,板著臉道:“不要停留,直接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