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他們是不是順勢把寧德給占了?”
乾皇搖頭道,
“并沒有,蕭牧之說,他們在山里搜尋了兩三天,將絕大部分倭寇都找出來殺掉了。
而后,燕軍便坐著水師戰船,離開了寧德,北上而去。”
文博捂著生疼的腦袋,說道,
“陛下,那燕軍為什么要這么做啊?他們可向來都是打一地占一地的,這才竟然會不要任何錢糧,不圖回報,打完就走?”
“是啊,蕭牧之說了,燕軍臨走前,我大乾百姓,是夾道相送,自備干糧魚肉,送給燕軍,但燕軍堅決不收,不拿百姓一針一線啊。
蕭牧之也問過沈長恭,為什么要幫我們。
沈長恭說,不管是大燕百姓,還是大乾百姓,那都是我們天下百姓,中原話百姓。
他打仗,是為了讓百姓不再受苦,不再受欺負。
如果百姓被外族欺負,那他這仗豈不是白打了嗎?
他還說,大燕和大乾,不管怎么打,那也是一個家里的兄弟在打,自家人關起門來怎么樣都行,但不能被外人欺負。”
乾皇倒是坦然,這些明顯大義的話,他毫不顧忌的便說了出來。
這就是為君者的心胸和氣魄,在這一塊,他不輸燕扶搖和沈長恭。
是就是是,他從不會藏著掖著,心胸寬廣,實事求是。
下面的大臣們,聽完這些后,一個個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文博可抬起了頭,說道,
“陛下,臣不是為那蘭陵王說話,而是說句公道話,人家燕軍,如此心存大義,與我國地方官員和軍民,共抗外敵,一致對外,且分文不取。
人家如此大義,我們卻在商量著,怎么去偷襲,去欺負人家蘭陵王家里的孕婦。
這話要是傳出去,我大乾就算是亡了國,往后千年萬年,也擺脫不了一個鼠輩的稱呼!
楚國之項渠、周云、李壘,三位大帥,寧死不降,用自己的性命洗刷了江東鼠輩這個稱呼。
我大乾驕傲了兩百年,要把這個稱呼撿起來安在自己的頭上嗎?
人家大義幫我們打倭寇,我們趁機偷襲人家孕婦。
聽聽,說一句鼠輩,那都是夸獎咱呢。”
乾皇是個磊落的人,聽到文博這么說,也是羞的面紅耳赤,當即說道,
“文大人說得對,國可亡,君可死,氣節不能丟!
朕,就算是要做那亡國之君,也要做光明磊落的亡國之君,也要保留住我大乾最后一份體面!
立刻飛鴿傳書靳昊乾,無論如何,也不能偷襲燕軍,要打,就在戰場上光明正大的打!”
聽到這話,文博心里松了一口氣。
若是真的被靳昊乾偷襲燕軍活捉了燕皇,那么百萬燕軍必然暴怒,手握兵權的沈長恭會不顧一切的沖殺過來。
沈長恭在乎燕扶搖的性命,可還沒在乎到就此放棄一統天下。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燕扶搖死了,以沈長恭的功勞和威望,也足以登基稱帝,他已經有兒子了,兒子還可以做太子。
可到時候,大乾,將要面臨百萬燕軍的怒火。
恐怕整個大乾,都要被殺的片甲不留了啊。
百姓生靈涂炭啊。
此時,太尉忽然站出來說道,
“陛下,那蕭牧之說,沈長恭與馬凌剛坐船離開沿海不就,而零陵距離沿海足足兩千多里。
也就是說,燕軍的兩大主帥都不在,這可是我們的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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