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分明心里,沒有這么在乎臣妾。”云暮璟說著,癟癟嘴,抬步掠過墨寒詔,就御書房外走。
墨寒詔自然不依云暮璟,急忙要上前追。
但他沒走兩步,就被云暮璟低低喝住。
“別過來!”云暮璟嗓音仿佛壓抑著情緒,清麗的容顏極其平靜,可這平靜中又帶著些許痛色,“皇上好好想想,臣妾在皇上心里,究竟算什么。”
“是獨一無二不可代替,還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將臣妾給換了。”
“皇上如果想不清楚,還是別來找臣妾。”云暮璟垂落眼簾道,“否則,長樂宮的門是不會開的。”
話落,云暮璟才繼續往前,直到消失在御書房中。
唯有剩下墨寒詔僵在原地。
他不敢違背云暮璟的話。
畢竟云暮璟現下可不是一個人,萬萬不能激動。
何況,云暮璟的話,確實令墨寒詔心頭顫了顫,那雙墨眸也逐漸染上一縷復雜。
此事,他的初衷是好的,是擔心云暮璟受傷有危險。
可墨寒詔知道,自己確實犯了大忌,竟出餿主意,意圖叫別的妃嬪換掉云暮璟。
正如云暮璟所說,墨寒詔口口聲聲講,她是他心里最為特別的,她會是他將來唯一的皇后。
但現下,他毫不猶豫地,就把本該屬于云暮璟的一切都換掉。
當年他父皇,就是隨口間,將他母后的東西都給了其他妃嬪,惹母后一遍遍在夜里落淚。
墨寒詔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從何時開始,竟越來越像父皇。
分明他前時才在太后面前立過誓,說不會讓云暮璟走他母后曾經的老路。
想到這里,墨寒詔揉揉自己發疼的太陽穴,著實覺得慚愧。
不多時,他深吸一口氣,走向御書房外,朝守門的德公公道,“孤先前讓你給褚修儀傳話,叫她準備一下跟孤兩日后到青山寺祈福,這事兒你辦了嗎?”
如今自云暮璟之下,褚修儀家世和才貌皆為宮中妃嬪翹楚。
當時墨寒詔順著位分排下來,便敲定了褚知意。
此一出,德公公立馬笑開懷,“皇上,老奴辦事你就放心吧,老奴聽聞褚修儀那邊剛派人到尚衣局,說是加急裁件新衣裳。”
“奴才猜想,多半是褚修儀打算在祈福大典上穿呢。”
動作快過頭了吧。墨寒詔眉頭緊緊一皺,隨即淡淡道,“再到褚修儀那跑一趟,就說祈福大典孤另有安排,她不用去了。”
德公公臉上的笑意霎時凝滯住,耷拉下臉,苦澀問道,“啊?”
他沒聽錯吧?皇上這半個時辰前才讓他到褚修儀拿傳話,他剛領了褚修儀的賞賜。
這會兒再到褚修儀那里潑褚修儀的冷水,這焉能有好果子吃啊?
皇上...皇上這是要他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