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沈宿瞳孔驟然收縮了下,看著身前的酈妙春不停向他靠近,他整個人腳步連連后退。
直到身后有張桌子,他抵在桌前,退無可退,仍然有些不可置信地盯著酈妙春。
“酈姑娘,婚姻實乃大事,不能因為一點意外,就...這么草率。”沈宿穩住身形,定神望向酈妙春,凝重道。
“不草率,我很清楚我要的人是誰。”酈妙春嘻嘻兩聲,“沈大人既輕薄了我,那就該娶我,總歸年少有為,又長的一副翩翩公子的好樣貌,我挺滿意的。”
“你!”沈宿一張臉黑如鍋鐵,“那事確實是我占了便宜,我甘愿償還,但不是以這種方式。”
“成婚講究兩情相悅,你才見我幾面,自是毫無感情。”
“何況我早有未婚妻,只是她尚未及笄,故而沒有成婚。”
此一出,酈妙春面上的笑容霎時僵硬,她盯著沈宿,怔怔道,“你...有未婚妻?”
“是,江府的大小姐,江家雖然未曾入世,但也是書香世家,門第顯赫,”沈宿淡淡道,“我的母親與江夫人交好,給我與江小姐定下一門娃娃親。”
“久聞江小姐才貌雙全,我對這位未婚妻很是滿意。”
酈妙春抿抿唇角,那雙好看的眼睛落到沈宿滿是冷漠的面上,忽然宛若卸力般地松開手,后退兩步,拉開跟他的距離,轉身背對沈宿。
“宮中讓沈大人來,是為何事?”酈妙春問道。
沈宿不明白為何酈妙春轉變如此之快,而且他似乎還從她的聲音里面聽出一縷微弱的哽咽。
他想詢問酈妙春,但張張嘴又覺得自己似乎沒理由問。
酈妙春愿意聽他講宮中的要事,正是他此行的目的。
于是沈宿道,“皇上和柔貴妃請我來給妙春娘子傳話,說是希望妙春娘子能制作一種藥。”
“能讓人看上去重傷虛弱,實則無事。”
說到這里,沈宿又仔細想了想宮中那兩位的訴求,立刻又補充道,“這藥,還得是沒有副作用,不會傷到身體的。”
酈妙春聞,便知皇上和主子定是在密謀什么事,需要用到這種藥。
而且吃這藥的,必定是其中之一,所以才會有后邊那個條件。
“我知道了。”酈妙春低低道,“沈公子可以走了。”
沈宿聽著酈妙春忽然下達的逐客令,忍不住微微一怔。
“還有事嗎?”酈妙春察覺到沈宿沒動,淡淡問道。
沈宿搖搖頭,對酈妙春一禮,轉身離開廂房。
房門重新關上的剎那,酈妙春又猛的轉頭,那雙通紅的眼睛望過去,滿是難受之色。
不知過了多久,酈妙春深吸一口氣,邁開步履,去往密室煉藥。
沈宿想著方才廂房當中,酈妙春的異樣,整個人有些心不在焉的。
連自己到御前跟皇上傳達安景堂已開始制藥的消息時,都走了神。
“沈宿?”墨寒詔挑眉問道,“孤在問你話,妙春娘子可有說,對制藥有多少把握?”
沈宿篤然回過神,抱拳道,“皇上,妙春娘子并未提及,不過妙春娘子對此事尚且氣定神閑,想來成功概率還是大的。”
云暮璟上前兩步,來到墨寒詔的身側,那水汪汪的眼睛掃過沈宿,唇角間多了幾分玩昧的心思。
沈宿來的時候,她剛好來御書房給墨寒詔送糕點。
墨寒詔如今商議公事也不瞞著她,云暮璟就待在御書房內沒走。
她瞧著沈宿每每提及妙春的時候,神情都會有細微的變化,不知他這次到安景堂,同妙春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