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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玉琰宅子外,王晏翻身下馬,身上是嶄新的雀色襕衫。
跟在后面的桑植盯著他家郎君看了許久,每次心中都感慨,郎君這般穿著還真像……春天來了。
“郎君,咱們不能進去,”桑植低聲道,“夫人特意說過,尤其是賓客在的時候,這是規矩。”
桑植的話音剛落,桑典已經扒著旁邊的樹干往上爬,一邊爬一邊道:“郎君,我先看看有沒有人。”
桑植皺起眉頭,然后就發現,郎君一直盯著桑典,好像根本沒聽到他說話。
“郎君,咱們可不能爬,”桑植指了指王晏身上的襕衫,“這衣服穿得這般服帖,弄亂就不好了。”
“以郎君的身手沒事,”桑典道,“你看看,三兩下就上來了。”
桑植恨不得將桑典一把扯下來,摔碎在地上。
“看看里面現在如何。”
聽到郎君的話,桑植更是氣憤,恨不得站在一旁,徹底與這主仆隔絕開來。
桑典扒著墻向里面張望,片刻之后回過頭:“已經傳菜了,看來很是順利。”
“那是夫人身邊的李媽媽……”
說著話,桑典將頭縮了縮,算計著李媽媽離開了,就又去瞧。
“咦,那是小近住。”
聽到這話,王晏整理了身上的長袍:“丟個石子進去,讓嚴隨出來。”
桑植真覺得沒眼看,院子里的蘇滿他們不知道在干什么,這么久了也沒能將桑典抓個正著。
王晏不急在這一時,只不過想要多聽聽里面的事。
等到嚴隨找出來的時候,他就清清爽爽站在了后門。
嚴隨規規矩矩行禮,然后將里面發生的事都說一遍。
“任憑那謝家人再鬧,沒人理睬他們,他們只能走,”嚴隨說完提及謝玉琰,“我方才見到了謝善人。”
“善人今日穿著青色的羅衫,銀紅色對襟,很是好看。”
桑典眨了眨眼睛,聽嚴隨這樣一說,郎君更想進門了。
嚴隨盯著王晏看:“王善人今日的衣袍也好看,若是兩位善人站在一起,定然惹眼。”
王晏聽得這話,伸手入懷,將一個沉甸甸的荷包遞給了嚴隨:“給你的,不是給寺中的香火錢。”
桑植自然不會管這些,他家郎君愛給誰銀錢,就給誰,只不過郎君這般模樣讓他陌生,極像是失了智。
嚴隨不敢收,伸手推拒,卻反而被王晏將荷包掛在了手腕上。
王晏道:“這是我與阿琰成親的喜錢。”
嚴隨張開嘴,很想回一句,王善人你還沒迎娶新娘子吶,但他知道這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說的。
感覺到荷包沉甸甸的重量,嚴隨腦子里冒出一句,拿了人錢財,與人消……與人方便,他得做點事回報才對。
“我去告知謝善人,郎君就在門外,”嚴隨道,“郎君在這里等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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