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比我們在泉州的時候略多了些,還要得益于福建路市舶提舉司提舉孫源,他清廉的官聲,引來了不少的商賈。”
王晏露出一抹笑意:“孫提舉上任才沒多久,這些商賈倒是消息靈通。”
這情形,早在謝玉琰買那些妖教的海船時,就已經出現了。
突然冒出幾個商賈與她爭搶船只,若非她果決地賣了那些鋪子,手里有了大量銀錢,興許那些大船就是別人的了。
至于是誰在其中動手腳,只要提前布下人手,就能查出端倪。
那孫源在她買船之前就坐立難安,找了借口坐船出海,許久才回來。
一個在大牢里受盡苦頭,一條腿永遠沒法恢復的官員,本不該引人懷疑,但一切來得太過順理成章,剛好在謝易芝一黨被抓之時,孫源出現,且因此得到了百姓的擁護。
總要有人接替謝易芝等人掌控福建海運,誰出現在那位子上,誰就能得利。
不出意外,孫源在秦王幫襯之下拿到了提舉之位。
順著這條線,他們還能挖出更多。
“我們掌控了一些人和線索,但想要一舉將人都拿下,”謝玉琰道,“還需要等機會。”
這次她不要三掌柜,也不要妖教和謝易芝,而是這一切背后的東家。
同理,東家也是一樣,想要對付她和王晏,也需要一個極好的機會。
王晏道:“你心中已經有了成算?”
也許算不上是成算,但她的確有些思量。
謝玉琰看向王晏:“昨日你見到官家,官家的氣色看起來如何?”
王晏腦海中浮現出官家的面容,熟悉官家的人,就會發現那藏在威嚴背后的一絲疲憊。自從他升遷朝請郎,就經常出入垂拱殿,能覺察到官家的舊疾愈發嚴重。
前幾年就有人傳,官家患的是風眩,最終傳謠之人被懲辦,這病癥一直沒有被證實。
其實王晏不用推測,就明白阿琰的意思,阿琰知曉以后發生的事。
所以……阿琰的意思,如今的官家時日無多?大梁即將面臨皇權更迭?
他雖然知曉,卻不能在阿琰面前流露出來。
王晏道:“你猜測,官家可能病重?”
“后宮不穩,算不算異動?”謝玉琰道,“皇后娘娘明著幫襯秦王……不到最后,她應該不會這樣冒險。”
官家在,皇后就不必驚慌,老老實實一輩子的人,偏偏在這時候出手,只能說明她開始擔心自己的地位不穩,要為日后鋪路。
王晏道:“還有慈寧宮,太后娘娘肯在這時候出面,也是感覺到了政局動蕩。”
謝玉琰點了點頭,在前世,官家就是這一年駕崩,秦王承繼皇位,今生局面因她而改變,但官家的病情卻不會受到太大影響。
除非……官家駕崩是有人暗中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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