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使遲遲沒有露面,就是在等這位指揮使回到隆德,本來約好明日再見面,卻聽到了一些消息,不得不慌慌張張找過來。
“指揮使可聽到了消息?”令使道,“最近周圍不安生。”
薛龍被知會,最近上面會有吩咐,讓他做好準備,他這才將山西的差事早早做完,回來等消息。
聽到令使這話,薛龍忙打起精神,在他看來,令使接下來要說的,就該是樞密使讓他做的差事。
薛龍道:“是聽到有人稟告,好似有山匪作亂,不過都是衙署那邊在處置,事情不足以讓我們廂軍插手,我們也沒有刻意過問。”
這不就是密信里面提到的,不準他們輕舉妄動?
薛龍覺得自己做的很好。
令使道:“衙署那邊若是處置不好,也就該廂軍出面解決。”
薛龍忙道:“那是自然。”聽得這話,當下明了,定是有什么人得罪了樞密使,樞密使想要借他的手,將人處置了。
這種機會難得,只要他做好了,以后就與樞密使的關系更為密切,說不得一下子成為樞密使的心腹。
令使看著薛龍一副等著他吩咐的模樣,沒來由地覺得心焦。按照之前的安排,他只要將謝樞密交代的說與薛龍聽就好,可現在……事情好似沒那么簡單了。
令使派出的探子,聽說妖教起了內亂,不止如此,好似謝玉琰的商隊,被人先一步扣押了。
令使一頭霧水,到現在也沒理清,短短幾日的功夫,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他還盼著薛龍能給他解惑,可薛龍也是一副一無所知的模樣。
廂軍在隆德有好幾個營地,每營設一個都頭,無事的時候各處營地每三日送一次公文,薛龍回來之后,只是草草聽了副指揮使的稟告,桌案上堆積的文書,他還沒來得及處置,再者,趙都頭知曉衙署捉拿商隊,卻沒有真正出兵相助,這些事在文書中,也是一筆帶過,沒有仔細去說,今日出兵追擊妖教也屬突發狀況,還沒來得及稟告薛龍。
因此薛龍尚不知曉事情起了變端。
兩個人各懷心思,正不知如何繼續往下推進,門就被人敲開。
“指揮使,”副將稟告道,“趙都頭讓人送消息回來,營地周圍發現了妖教徒的蹤跡,趙都頭帶人前去查看,剛好遇到妖教內亂,趙都頭帶兵捉拿,一共拿下了十幾名妖教徒。”
薛龍聽得這話,滿臉詫異,他剛與令使說完,廂軍最近都在營中待命,不曾做過任何事,現在就收到消息,有一個都頭出兵抓人……
薛龍整個人被怒火籠罩:“誰讓他自作主張的?居然沒有讓人來詢問,就私自帶兵出營。”
自然沒有人能回這話,副將忙將趙都頭身邊的人叫過來,免得旁人被殃及池魚。
傳話的人,還當立了大功,只等指揮使褒獎,進門之后就將他們如何英勇殺敵、擒拿妖教徒說了一遍。
“有些妖教徒趁亂逃脫,我們都頭為了能將他們一網打盡,帶人一路追了過去,”兵卒道,“離開之前,囑咐我們一定將妖教的人送到指揮使面前。”
兵卒將話說完,半晌沒有聽到夸贊,這才抬起頭去看指揮使。
只見指揮使神情復雜,指揮使身邊的人更是面色難看。兵卒一時愣在那里,眼前的情形好似與他們思量的不一樣。
他們該不會是做錯了什么吧?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