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謝承讓的心情好似格外的好,酒也喝得痛快,不一會兒就將謝承信帶來的酒喝了干凈,他立即吩咐小廝去打酒。
很快謝承信就臉色通紅,目光渙散,不用謝承讓來斟酒,自己就開始倒起來。
“我昨日又去找她了,她卻不在光德坊的院子里,屋子里的衣服、物什都沒了,只給我留了一封信函,讓我聽家里的話,將來仕途必定平順。”
謝承信念念叨叨:“若是父親肯答應,她就不會走。”
這樣說著,謝承信整個人也從椅子上溜下去。
謝承讓忙將人攙扶起來,讓他趴伏在桌子上,然后他低聲道:“大哥,大哥……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謝承信模糊地應了一聲。
謝承讓道:“你在寶德寺見到謝氏為何要驚慌?”
謝承信卻沒有回應。
謝承讓皺起眉頭,看向酒壺,可能方才謝承信喝得太多,現在已經徹底醉死了過去。
過了許久,謝承讓正要喊小廝來攙扶謝承信,忽然聽到謝承信道:“二妹妹。”
謝承讓動作微微一滯,立即向門口看去,卻沒有見到謝文菁的身影。
……
慈云庵。
凈圓師太帶著女尼們做完功課,就前往禪房等著謝玉琰前來。
凈蘅有些奇怪地看著她:“住持似是對謝娘子格外感興趣?”
凈圓師太入慈云庵之后,就甚少理會外面的事,太后娘娘也曾將她召入宮中,讓她幫忙做些事,可她見了那些人之后,全都推脫了。
這次不知為何,格外的上心。
凈圓師太看向凈蘅道:“我與你們不同,你們到慈云庵是為自己找了個歸路,我來這里是因為在外面著實沒有意思。”
從前太后娘娘沒有將慈寧宮關起來,她們都為太后做事,后來太后娘娘不理朝政,她們自然也就不再伸手。
凈圓指的沒意思,該是這個。
凈蘅道:“那謝施主是很聰明,但她只是做買賣,你難不成真的想與她一同將印染坊做好?”
凈圓靜謐了半晌,才開口道:“謝娘子做的從來都不是買賣。”
這下輪到凈蘅驚訝:“那她……”
凈圓道:“我聽說舍利匣佛祖顯靈時,就猜到了。見到謝大娘子之后,就更加篤定,是謝大娘子有意安排……”
看著這樣的人攪動風云,她才會覺得有意思。
就像當年她跟著太后娘娘一樣。
凈蘅聽不太明白,凈圓這些年一直都是說一半留一半,她在想些什么,沒有人能全都摸清楚。
就連太后娘娘也這樣說,后來他們來到慈云庵,凈圓就似換了個人,比她們都更像篤信佛祖的比丘尼。
可現在凈圓突然恢復了從前的模樣,不知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兩個人剛說到這里,比丘尼進來道:“謝施主他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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