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李管事之前所表現出來的反常,謝承讓確定問題出在李管事身上。
“二郎不用擔憂,”夏子喬道,“等會兒船靠了岸,我就讓下人去給我父親報信。”
夏子喬留著一個小廝看管他們的馬匹,小廝看到他們被抓,自然就會送消息回夏家。
用刑部衙門的人手抓他,夏子喬冷笑,許懷義是活得不耐煩了。
許懷義看向郭雄:“郭大郎也與我去一趟衙署,需要你做份文書。”
郭雄自然應聲。
“許大人,”郭雄指了指受傷的船工,還有船上凌亂的貨物,“周家船工無端傷人,還將我們船上的貨物丟棄入河,還請大人為我們做主。”
許懷義道:“那些是什么貨物?”
郭雄皺眉:“還要清點,有些是購置的奇石,還有一些是糖霜和糖冰。”
糖霜入水之后就什么都沒了,奇石也難打撈,由此可見郭家船隊損失不少。不過若是周家船工仔細看過木箱入水的情形,就會知曉郭雄的話不真。
糖霜入水怎么可能暈開泥漿?
但過去那么久,誰能將木箱打撈起來查看?即便是看,里面也是空空如也,說糖霜化于水中,又有誰能反駁?
許懷義點頭:“你讓人清點貨物,然后寫成狀紙報去縣衙。”
郭雄躬身道:“多謝許大人。”
許懷義道:“你們幫朝廷捉拿妖教中人,等案子查明,本官會為你們請功。”說完話,他又向郭家船上看了一眼。
向這邊靠近的時候,他看到船上站著一個女子。
那女子讓他覺得很是熟悉。
有些像……謝大娘子。
原來,謝大娘子在這里嗎?她與郭家這支船隊又有什么牽連?
“大人,”都頭在一旁說話,許懷義才回過神,“我們現在回衙署嗎?”
許懷義點點頭,這才從思緒中掙脫出來。
官船滿載而歸。
站在許懷義身邊的都頭面露擔憂:“大人真的要將夏、謝兩家的郎君帶去衙署審問?”
許懷義道:“他們在郭家船隊圍堵妖教徒之時,幫忙抵抗郭家船隊,難道他們不可疑?不該審問?”
“就因為他們是達官顯貴家的郎君,就能逃脫所有罪責?那還要大梁律法做什么?”
許懷義這話說的有理,只是……律法難敵人情,許懷義這樣直來直去容易得罪人。
“就怕……”都頭嘆口氣。
兩位郎君沒出現在那莊子上,就怕妖教的事,不足以震懾他們家里人,只要夏家、謝家上下打點,吃虧的還是許大人。
“本官不懼這些,”許懷義道,“本官在刑部一日,就要做好自己的職司,他們想要報復,只管來就是。”
船靠了岸,夏家小廝親眼看到自家郎君被衙差押解著往前走去,登時嚇得魂飛魄散,幸好他辨認出領頭的官員是許懷義,當下不敢耽擱,騎馬就往刑部衙門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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