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起了你,也記起了我和你的從前,但是后面發生的很多事,我怎么想也想不起來。我肯定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不要原諒我,該打打該罵罵,該跟我算賬的算賬。”
施詩心思千回百轉,捂著手機不出聲。
過幾秒,她才回答,“都過去了。”
她不想再提。
那四年無論對她,還是對顧楚帆,都是煎熬。
顧楚帆又道:“我想起,等你畢業時要向你表白的,可是你都參加工作了,我真的忘了太多事。”
施詩用力握緊手機。
怕他想起國煦的承諾,怕他想起白忱雪。
怕他又陷入煎熬的死胡同。
她柔聲說:“早點睡吧,晚安。”
顧楚帆語氣輕快,“我會盡快回去,活著回去。等我回去,我的石膏就拆掉了,到時我們去爬山、去攀巖。”
施詩笑,“好。”
“你多笑笑,多吃點。”
“好。”
“這幾天沒人騷擾你吧?”
“沒有。”
顧楚帆放心了,“等我回去,我要搞個表白儀式。”
施詩臉上少有地露出個燦爛的笑容。
他以前頂愛搞這種活動,動不動就請客happy。她拿獎學金,他要請一幫人慶祝;她感冒發燒好了,他也要請一幫人為她慶祝;甚至連她家貓生小貓,他都要找機會請大家吃頓飯。
他不只對她這么好,對別人也同樣好。
所以當時她拿捏不準,患得患失。
她想,如果當時膽大一點,早點主動向他表白就好了。
表白后,他和她有了更深的感情基礎,他答應國煦的承諾時,會不會猶豫?
她聽到顧楚帆又說:“你性格變了很多。”
施詩彎唇,“會變回去的,一定會,給我時間。”
“應該都是我的原因。”
施詩有點急,“不是,真的不是,學長,怪只怪造化弄人,你我都沒有錯。”
“晚安。”
施詩也道晚安。
顧楚帆放下手機,躺下。
顧逸風幫他涂完最后一點藥。
顧楚帆閉上眼睛,雖然靜然不語,但是帥氣的臉面色平靜,身上的氣息也是寧和的。
房間外的荊鴻,隔著門能感知到他身上的氣息。
他想,他聽到了。
聽到了就好。
他轉身回房,繼續給白忱雪發信息。
以前頂討厭發信息的他,現在覺得發信息頂有意思。
他發道:都死生契闊了,你不能因為別的男人,對我忽冷忽熱。更不能因為別的男人,棄我而去。
白忱雪腦中只有一連串的問號。
她和他何時死生契闊了?
“死生契闊”后面是“與子成說”,再后面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那是戀人間的山盟海誓。
她和他目前只能算朋友,離“死生契闊”遠得很。
白忱雪回了個:?
荊鴻把電話撥過去,“你是醫我的藥,我是醫你的藥。沒你,我陽氣太旺,會流鼻血而死;沒我,你不會長命。這不是死生契闊是什么?”
白忱雪啞口無。
人怎么可以這么會狡辯?
白忱雪難為情,“荊二哥,你快別這么說。”
荊鴻語氣突然變得鄭重,“我不是隨便說說,我是在向你表白。白忱雪,我想和你死生契闊,與子成說,想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白忱雪耳膜微燙。
突然發現這道士聲音也蠻好聽的,音色剛正磁性,頗有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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