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溪云直面老爺子的眼睛,態度不變,“您覺得殘忍?”
他一字一頓,“楚清教唆孩子誣陷顏黛的時候,利用的是時安留下的唯一血脈,利用的是您對時安的愧疚和對小宇的疼愛,這不是糊涂,是惡毒,是愚蠢。”
“我容忍她,是因為她是小宇的母親,但我的容忍,不是她得寸進尺、肆意妄為的資本。我給過她機會,還不止一次,是她踩過界了。
“小宇不只是她的孩子,更是時安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從根里爛掉。談家,也不需要一個心思歹毒、教壞孩子的母親留在小宇身邊。”
“您如果真的疼愛小宇,就應該知道,什么才是對他最好的。”
談溪云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氣勢。
老爺子看明白,孫子的決定怕是不會再更改。
他認命地嘆了口氣,“……罷了,你看著辦吧。只是小宇終究是無辜的,別讓大人的錯,苦了孩子太久。”
“我有分寸。”談溪云微微頷首,語氣稍緩,但那份冷硬的態度沒有絲毫改變,“一個月,是給我們一個把小宇教好的機會,也是給楚清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如果她還不知悔改……”
談溪云沒有說下去,但眼中一閃而過的寒芒,已經說明一切。
他轉身離開書房,留下老爺子對著照片黯然神傷。
顏黛站在臥室的陽臺上,倚著欄桿,在想剛剛發生的一切。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她轉過身。
談溪云走到她身邊,自然地攬過她的腰,將她擁入懷中。
他身上還帶著一絲涼意和書房里沉木的氣息,但懷抱卻溫暖而堅實。
“處理好了?”顏黛輕聲問,將頭靠在他肩上。
“嗯。”談溪云的下頜輕輕蹭了蹭她的發頂,“楚清明天去s市,一個月內,不準見談麒宇。”
他簡意賅。
顏黛沉默了片刻,沒有多問楚清的事,因為她更關心另一個問題:“那個林茵……你覺得怎么樣?有問題嗎?”
談溪云深邃的眼眸微瞇,回憶著林茵的行舉止:“表現得很得體,進退有據,對字畫的見解看得出是真有興趣,不是臨時抱佛腳。目前看來,似乎就是個對藝術有些追求、想拓展人脈的女藝人,沒什么異常。”
“我們不需要把太多心思花在她身上,等這件事情結束,我們不會再有交集。”
顏黛噘噘嘴,十指和談溪云交握,“可爺爺不是還放話,下次讓你陪她去那個書畫展嗎?”
“吃醋了?”談溪云眼中閃過一抹驚喜,輕輕挑起顏黛的下巴,“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為我吃醋。”
“老婆,你知道這有多稀奇嗎?”
“看樣子以后我得多叫那個林茵來家里,讓你多吃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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