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出去”三個字像重錘砸在楚清心上,讓她渾身冰涼。
這無異于剝奪了她們在談家最后的庇護和地位象征。
“是……爺爺,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楚清伏低身體,聲音哽咽,心中卻是一片冰冷和更深的算計。
搬出去?絕不可能!
看來,得另想辦法了。
她還有指望的,她還有傅聞州可以求助!
“起來吧。”談老爺子揮揮手,語氣緩和了些,但依舊帶著警告,“帶小宇回去好好反省,這幾天就別出來走動了。福伯!”
福伯應聲推門進來。
“送她們回去休息。”
“是,老爺。”福伯恭敬地應下,走到楚清母子身邊,“楚小姐,小少爺,請。”
楚清拉著還在抽噎的談麒宇,低著頭,腳步虛浮地跟著福伯離開了書房。
門關上那一刻,她眼中殘留的淚水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鷙和算計。
書房內,談老爺子疲憊地靠在椅背上,望著墻上談時安年輕時的照片,久久不語。
手心手背都是肉,偏袒哪一方,都意味著對另一方的傷害。
顏黛那孩子……
終究是她害他兒子進了監獄。
老爺子心中那根刺,始終未能完全拔除。
客廳里,氣氛在老爺子離開后依舊有些凝滯,但比剛才好了許多。
林茵拿到了福伯送來的書法展精美邀請函,心中狂喜,面上卻保持著得體的溫婉和一絲恰到好處的“受驚”后的柔弱。
“談總,顏姐,今天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她微微欠身,語氣真誠,“沒想到會因為我鬧出這么多不愉快,小少爺年紀小,可能真的是誤會了。”
顏黛已經重新戴好了那枚珍珠耳釘,聞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洞悉一切,讓林茵心頭微凜。
她隨即看向談溪云,笑容恢復了幾分明艷:“老公,林小姐受驚了,你代我好好送送林小姐吧。”
談溪云深邃的目光落在顏黛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詢問。
顏黛幾不可察地輕輕頷首。
“好。”談溪云轉向林茵,語氣是公式化的疏離客氣,“林小姐,我送你出去。”
“麻煩談總了。”林茵心中雀躍,面上卻矜持。
看著談溪云和林茵離開的背影,顏黛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遙遙遠眺。
陽光在她身上鍍了一層金邊。
她微微瞇起眼,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耳垂上的珍珠。
楚清今天這招借刀殺人,拙劣但狠毒,目標明確是她和林茵。
她是想一石二鳥。
但是計劃太倉促,所以失敗了。
看來楚清是急了。
畢竟她還沒被擠出談家,又來了一個和她長得很像的林茵,所以楚清產生了危機感,想送走一個是一個。
窗外,談溪云挺拔的身影正為林茵拉開車門。
男人似乎有所感應,抬頭朝顏黛的方向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