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老爺子帶著楚清和談麒宇走進書房。
老爺子的書房布置古雅,但卻老氣肅穆,給人一種威嚴不可侵犯的感覺。
門在身后關上,福伯無聲地退了出去,守在門外。
書房里只剩下三人。
談麒宇被老爺子嚴厲的眼神一掃,哭聲立刻噎在喉嚨里,只剩下斷斷續續的抽噎。
他小臉憋得通紅,縮在楚清身后,緊緊抓著母親的衣角,“媽媽……”
楚清的心沉到了谷底,臉上強裝的鎮定幾乎維持不住。
她太清楚老爺子的性格,他看重家族顏面,更看重血脈親情。
對談麒宇這個重孫,他是真心疼愛的,這也是她們母子在談家最大的依仗。
但今天這出戲,她演砸了。
她不僅沒傷到顏黛分毫,還被顏黛當眾下了面子。
雖然老爺子為了護住他們母子倆,壓下了那段監控沒放,但這比放了更讓人覺得羞辱打臉。
“場面搞這么難看,你開心了?”老爺子渾濁的眼里閃爍著疲憊。
“爺爺……”楚清試圖開口,聲音顫抖著卻說不出話來。
“跪下!”
老爺子突然重重敲擊了一下拐杖,卻不是沖著楚清,而是直指她身后的談麒宇。
談麒宇嚇得渾身一抖,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冰涼的地板上,眼淚又涌了出來,卻不敢放聲大哭。
“小宇!”楚清心疼地想去拉,卻被老爺子一個眼神釘在原地。
“楚清,”談老爺子銳利的目光轉向她,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帶著洞悉一切的銳利和深深的失望,“你告訴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爺爺,我……”楚清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我不知道您在說什么,是小宇不懂事,他……他可能太緊張了,或者對堂嫂有誤會……”
“誤會?”老爺子冷笑一聲,拄著拐杖走到書桌后坐下,目光沉沉地鎖著楚清,“從你們娘倆回來,這樣的‘誤會’還少嗎?溪云的書房,溪云的臥室,溪云的行程……你哪一次不是打著小宇的幌子,想方設法地往他跟前湊?你真當我是老糊涂了,看不出來?”
楚清被戳中心事,臉上血色盡褪,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知道老爺子看在死去的談時安份上,一直對她和小宇多有包容,但這層遮羞布被撕開,還是讓她難堪至極。
“爺爺,我沒有!我只是……只是想給小宇更好的照顧,溪云堂哥是家主,他……”
“夠了!”談老爺子猛地一拍桌子,聲音不大,卻震得楚清心膽俱裂,“更好的照顧?還是想取顏黛而代之,給你自己和小宇謀個更穩固的靠山?”
“楚清,我告訴你,溪云的妻子只會是顏黛,他的心在誰身上,你瞎了還是傻了看不出來?你那些小動作只會讓他更厭煩你,更護著顏黛!”
“別說你這些淺薄的栽贓陷害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就算真的是顏黛做的,憑我孫子那個護著顏黛的勁兒,他都能幫著他老婆兜底!”